怯懦如她,或是因为场景和当年太熟悉,又或是因为旁人嘴里喃喃不断的“疯子”、“精神病”,到最后也不敢去看青年的脸;
最终,她也只是把兜里剩下的钱塞给老板,小声央求男人不要动手打人,然后便转身落荒而逃。
原来那个人是周时予。
他为什么会来?是来找她吗?是要来告诉她、他们又要有幸成为同窗了吗?
之后他又去了哪里?是因为这件事才退学出国的吗?
近十年过去,当盛穗站在眼前处处扭曲的巨型画作前,指尖几次抬起想触碰十九岁的周时予,最终还是放下。
如果当时不那么胆小懦弱、遇事只会逃走就好了;
如果当时走上前,牵着他的手、带他回家就好了:
如果,当时没有回头就好了。
起码现在还能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一句“无知者无罪”。
“……”
唇边笑容泛起苦涩,盛穗垂眸看正用头不断蹭着墙角画架的平安,走过去蹲下身。
借着头顶暗黄灯光,她依稀看清木制的画架腿上被打湿的印记,忽地低头,几分无奈地笑了笑。
是猫薄荷吗?泡在水里、再将画架支脚沾湿,好让平安寻着味道闯进来,再理所应当地引诱她进去。
她早该想到的,周时予这样严谨缜密,怎么可能会粗心到连房门都忘记关闭。
所以,昨晚她偷偷拆解表带时,想来男人始终是醒着的。
盛穗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此时心情。
如她所愿,周时予将所有真相与伤疤都揭开任由她看,甚至还一贯贴心地留给她充足的时间思考和抉择。
抱起平安离开书房前,盛穗再看向门外春光大亮时,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墙上分针才走过两格,时间仅仅过去十分钟,她却觉得时间宛若走过十年还久。
打过针,盛穗走去厨房热饭,等待时间里,她拿出手机与纸笔,解锁屏幕查询,在桌上一笔一画地提笔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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