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野的表情也有一丝尴尬,摸了摸鼻梁:“我是说,三爷爷还没回来,你欠他一个交代。”
这两天的转折过于匪夷所思,事情太复杂,宁思音还没想过如何面对蒋措。
虽然他说,即便她变成一个穷光蛋也不会和她离婚,但宁思音心底并不相信。甜言蜜语,谁当真才是傻了。
想起刚刚蒋家人的态度……
宁思音决定不想了。
宁思音从大厅经过时,二奶奶站起来道:“你和老三的事,等他回来我会与他商量。”
“好啊。”宁思音随口说。
旺仔懵懂地不明真相,还以为是要出去玩,迫不及待地跳上车。
铁蛋显然也误会了,它现在与旺仔情同手足形影不离,毫不犹豫也飞了进去。被宁思音逮到,拿出来。
“你是蒋措的婚前财产,我不能带你走。”宁思音怜爱地摸摸它的小脑瓜,把它放到树上,“再见。”
她挥挥手,坐上车,关上车门的刹那,心里头竟有一丝不舍。
对于蒋家。
这个家族庞大,明面上一家亲、暗地里互相算计的蒋家。
-
宁思音把车开到公司附近的公寓。
拎行李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放旺仔出来,正要关车门时,一个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飞出来,落到旺仔的背上,甩甩头抖抖翅膀。
?
宁思音瞪着铁蛋:“我不是把你放树上了吗,你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铁蛋打量打量四周,停车场空旷安静,但鸟生第一次出远门到陌生地方,它有些紧张,可能是觉得狗不够可靠,从旺仔头上蹦到宁思音肩上,挨着她脑袋站。
本来她就无颜面对蒋措,现在又把他的鸟拐走,宁思音一时头痛。
她要怎么跟蒋措说?
哈喽老公,不好意思,你现在可能想跟我离婚,但我不小心拐走了你的鸟?
宁思音叹了口气,带着一鸟一狗上楼。
这套公寓是之前爷爷给她安排的,离公司很近,方便她工作繁忙时有个落脚的休息处。
她还没住过,没想到现在被赶出来,派上了用场。
那些从宁家扔出来的箱子整齐排列在玄关,宁思音没打开,给旺仔解开绳子,放好狗粮和水,就把自己倒进沙发里。
暮色降临,公寓明亮而寂静。
这一天的经过除跌宕起伏无以形容,没有一丝空闲让她能停下来,直到此刻宁思音才有闲暇,冷静下来,从头到尾把事情捋了一遍。
她爹宁晨音英年早逝,留下的儿子小恒——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在六年前因病离世。爷爷失去所有亲人,孤家寡人,巨额财富无人继承。
严秉坚从小在宁家长大,被爷爷当做亲生儿子一样栽培成才,在光启担任要职。当宁家无人继承之时,他便成了众望所归的人选。严智在宁家做了几十年管家,现在他的儿子有望成为宁家的主人,成为光启集团的继承人,他肯定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