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云嫤点了点头,道,“那便由你,带我去这府中的园子里逛逛罢。”
方随一愣,斜眼去看叶煦。
叶煦凉飕飕的目光盯了他一眼。
方随浑身一抖,忙对云嫤道:“殿下恕罪!臣的父亲今日要随陛下亲临,不便先过来,臣是与兄嫂一同来的。兄嫂往前头去了,臣正要去寻他们,这便少陪了。”
说罢,也不等云嫤再开口,脚下生风,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云嫤:“……”
这个时候,她的耳边不由回荡起那日在宫里,方随同她说的话。
那厮劝她来国公府参加筵席的时候,可还振振有声,说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必叫叶煦讨不了好的。
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交友不慎!”
叶煦勾唇一笑,道:“看来,殿下只能勉为其难,让臣做一回东道了。”
叶煦带着云嫤走在园子里。
国公府的园子不若外面的那些个争奇斗艳,但胜在朴拙天然,十分有趣致,很是合云嫤的脾性。
叶煦含笑,一路望着她往四下里逛来逛去,看那样子,简直乐不思蜀。
他们游逛了好一会,身后才渐渐有谈笑声传来。想是,是今日来赴宴的其他宾客,这时也往此处园子里来了。
云嫤这才收起了兴致,规规矩矩地随着叶煦往前走。
叶煦同她道:“不必理会旁人,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云嫤道:“不用了,也逛得差不多了。”
叶煦便点头,道:“也是,反正这园子便在这里,也跑不了。往后,你什么时候想来这里,随时都行,我自会陪着你过来。”
这话云嫤可不敢接,只好当作没听见。
叶煦见她此时微垂螓首,出奇地安静,不由笑了一笑,又道:“阿嫤,方才,你已见过我的家人了。我看得出来,我母亲,她很喜欢你。”
叶尚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知道,父亲的心思与母亲是一样的。
云嫤还是不作声。
叶煦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些时日以来,已是在心里滚了又滚。
这时当着她的面,他终于便道:“若是你允许,叶府便想向陛下提亲了。”
云嫤闻言,先是一怔,待回过神来,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顿时面若红霞。
她一双明媚的杏眼瞪得圆圆的,结结巴巴地同他道:“叶煦,哪个说要嫁你了?你、你……你自说自话个什么劲!”
叶煦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淡笑不语。
云嫤越加羞恼,只恨骂不赢他,又打不过他。
便索性扔下他,自己快步往前而去。
叶煦落后她几步,跟着她走,面上始终挂着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