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那是谋反。
唐冶抬抬手说道。
“若是想走便走吧,以后也不必来问朕了。”
岳幽看着唐冶的眉宇之间,不像是有怒色的样子,只是语气却有些奇怪。
岳幽不敢如往日一般,把这些话只当做是小夫妻之间调闹的玩笑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随后说道,“陛下,府上我母亲身子有些不爽利,已经拖了有半个多月了,之前臣妾就心里记挂着,想要回家去看看母亲。父亲却说皇后位居中宫,若无重要的事情,还是不便回去的,便拖到了现在。”
唐冶手指轻轻点着膝盖,听岳幽如此说,便笑着说道。
“这也是对的,如今,确实是出了不小的事情了。该回去。”
岳幽听着唐冶的话,总觉得是话里有话,犹豫了一下,想要说着家中的母亲近来身子越发的不好了,这才想要回去。
只是唐冶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只是摆摆手说道。
“皇后还是快去吧。”
岳幽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躬身退了出去。
江似雾转头,透过虚掩着的窗户,看着岳幽一步三回头的越走越远,眉宇轻挑。
“陛下,皇后娘娘,这是要回去干嘛呀。”
江似雾语气随意,好像就是漫不经心的一说一般。
“随她去就是了,能干什么,还能谋反不成?”
江似雾回头看了唐冶一眼,后者穿着薄薄的长衫,依靠在靠垫上,阳光洒落,满是惬意之色。
“这,可不一定哦。”江似雾笑着说道,“我从一开始就听说,皇后娘娘的母家可是这京城里独一份的厉害呢。原本,这皇后在宫里不允许随意和母家亲近,不就是防着外戚干政么?”
唐冶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幽亮幽亮的看向江似雾。
“你是说,皇后出宫,失去谋反去了?”唐冶神色淡淡,让人着实是很难听出来喜怒。
江似雾咬着下唇,打量着唐冶的眼色,靠在唐冶的膝盖上,小模小样的说道。
“臣妾可不敢这么说,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臣妾就是是个脑袋也是不够的。只是,如今臣妾是陛下的女人,自然事事都要先为陛下考虑。皇后娘娘近来总是寝食难安的样子,似有心事,再加上前朝岳将军近来,可是对皇上也颇有微词,虽然不至于有反心,可是臣妾私心里说一句,为人臣子,确实是有些过了。”
唐冶轻笑一声,皱眉说道。
“你也知道近来岳龙等人在前朝对朕颇有微词?”唐冶轻轻挑起江似雾的下巴,手指暧昧的画着她的轮廓,“那你可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朕好好的臣子开始对朕颇有微词了?”
江似雾看着唐冶犹豫了一下,起身跪在唐冶面前。
“臣妾知道,臣妾也不是个傻子。不过是因为皇上近来宠着臣妾就是了。皇上,臣妾本来不想多言的,但是皇上今天既然提起了,臣妾就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两句了。”
江似雾躬身说道,“皇上,自来,天子宠爱妃子,那是皇上您自己后宫里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说破了天,是皇上的家事。家事么,自然是有太后和皇后管着的,原本就轮不到那些臣子指手画脚的。”
唐冶轻笑一声,淡淡道,“天子哪里有家事,天子的家事,就是国事。”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臣子终究是臣子。”江似雾有些委屈的说道,“臣妾终究是陛下您的女人,又不是别人的,今天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臣妾就说句掉脑袋的话。”
“早前就听闻皇上与皇后娘娘,像是一对恩爱的鸳鸯一般,举案齐眉,恩爱交融,这是天下人几乎都知道的事情。彼时,皇后娘娘的母家乃是大宁朝第一虎将岳家,臣妾自认为,即便是东瀛的公主都是和岳家女没得比的,比起东瀛,岳家若是有什么反心,怕是对大宁的危害要远远比一个小小的东瀛来的厉害。”
“可那个时候,前面的大臣何时闹得这么凶了?难不成,岳将军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有岳家女受宠才是可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