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个心腹将领知晓,其余将士皆已觉得他如今养着病倒像养怕了。承载着这些?不满的眼光,戚延倒是沉稳。乌卢伸到大?盛内部的爪牙尚未揪清,恐军中也有奸细,被误会也只能?先忍耐。
不远处,温斯来自?战场上归来,脚步疾驰踏风,冲到戚延身前,竟满脸的杀气。
他恼羞大?喝:“我真想一剑砍了达胥的脑袋!把他剁成人渣!”
他破口骂出一句脏话。
戚延眯起眼眸:“出了何事?”
“他们?打不进来竟然拿女人说事!他娘的说,他娘的!”
温斯来气急了,眼眶憋得通红,那些?话都?说不出口,还是陈澜来禀着。
“乌卢单于说我大?盛的皇后已经是他的女人。”
陈澜说到更严重的关头?,也不敢看戚延,埋下头?回禀:“说皇后身娇体软,身上能?开出花……”
戚延赫然眯起眼眸,周身阴狠的暴戾。他眸光似剑锐利森寒,猩红的眼中布满杀气。
温斯来仍在破口大?骂。
戚延深吸提气,扔掉一根拐杖,强行站稳,又扔掉另一根。
他行出几步路,每一步都?走得很痛,却踏得很稳。
他嗓音无比森寒:“叫将领来朕营帐,今夜突击这粗鲁蛮邦!”
他一整日不是在营帐中与将领议政,便是去了议政大?营布阵设伏。
温夏来帅营便始终未见到人,胡顺神情不似往常,总有一些?瞒着她的垂避。
温夏问:“可是军中出了什么事?”
胡顺打起笑:“娘娘无需担心,军中无事,皇上如今龙体已愈,士气大?振。”
温夏能?感知到一些?不寻常,且戚延明?明?有他的算计,却似乎突然一鼓作气想痛打一顿敌军,倒不像他。
回到营中,温夏让拾秋去打探:“若无人肯回你,你便看可否能?暗中听来一些?情况。”
拾秋应声出去。
……
夜色森寒,铁骑踏腾。
盛军突袭了乌卢占据的半座宣城,虽这突击痛挫了一顿乌卢军,但敌方作战勇猛,两军厮杀在乌卢营地,漆黑暗夜被烽火照得透亮,血光染红草地。
城楼上,戚延身穿冰冷铠甲,挺拔立在城墙上,眯起紧望萧杀寒夜。
胡顺颤颤地跑上城楼,边喘气边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知道这消息了!哭得都?不见人,拾秋都?被赶出了营帐!”
戚延脸色一变,焦急地转身下楼。
双腿在疾步中锥心蚀骨地痛。
策马冲回营地,只见拾秋在帐外焦急守着。
戚延翻身下马,大?步冲进营帐,见到温夏的一瞬间?,双腿才终于支撑不住栽倒下去。
他撑在她桌案前,深眸紧紧凝望她。
烛光熹微,温夏伏在案上,脸颊深深埋在宽袖中,唯有细碎的抽泣声。
被他脚步声所惊,她抬起盈盈泪眼。
她眼眶湿红,鬓角一缕发?凌乱贴在红唇边,难过而委屈地望着他,微张的红唇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更红了眼眶,涌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