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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珠睫毛颤了颤,他看着背着光朝他走近的青年,口中呢喃出对方的名字,“珈玉哥……”
晏珈玉走近停下,眉心微蹙,他将秦明珠此时的模样收入眼中,一边抬手帮秦明珠理了下衣服上的皱褶,一边温声问:“怎么走路下来?苏阿姨呢?”
秦明珠没说话,起初是睫毛在扑簌,继而发展到牙关,最后浑身都在发抖。明明是仲夏,他却好像所处寒冬,裸露皮肤被冻得皲裂,风化为小刀,把皮肉都削下来。
晏珈玉眉心拧得更紧,他不再询问秦明珠,转而牵住人的手,将其带上车。上车没多久,晏珈玉听到秦明珠的手机铃声,他询问地望向怀里的人,可秦明珠的眼神都是恍惚的。
见状,他把声音放得更柔,“我看看是谁打来的,好吗?可能是苏阿姨。”
晏珈玉猜的没错,打来电话的是发现秦明珠不见的苏太太。听到秦明珠现在跟晏珈玉在一起,苏太太才稍微安心。
苏太太本想跟秦明珠说几句,问问情况,但晏珈玉看秦明珠此时的状态,便找了借口暂时搪塞过去。
电话结束,他重新看向秦明珠,“明珠,你要回家吗?”
问了几遍,怀中人才有反应。
秦明珠抬起头,他先是看向周围,再侧眸眼神落在晏珈玉身上,慢慢道:“珈玉哥,我能去你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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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园搬出来后,晏珈玉一直住在公司给他置办的房子,装修风格雷同样板间。
上一世秦明珠也来过这套房子,当时还说晏珈玉怎么都不改改装修,这风格一点人气都没有,但后来才知道,在晏珈玉的心里,这套房子只是他平时上班之外用来休息的地方,不算家。
今生又站在这套房子的玄关,秦明珠不等晏珈玉帮他拿新拖鞋,就先开口,“我有事想跟你说。”
晏珈玉弯腰拿鞋的动作不停,他将拖鞋整齐地放在秦明珠面前,才直起身,“嗯,你说,我在听。”
秦明珠眸光好像成了一颗颗珍珠,他仔细地盯着晏珈玉的脸,近一种贪婪,也可以说怀恋,“这套房子一共有四间房,主卧的窗帘是米白色的,床头柜是原木色,洗手间的镜子是椭圆形。如果我没记错,你书房墙角还放着一幅雏菊油画,是你随手摆在那里,后来觉得还算合眼,便当成装饰品。”
他所凝视的人一点点变了神情,“明珠,你……”
“你很疑惑我为什么知道这里的布局家具,对吗?因为我前世来过这套房子。”
一颗颗珍珠显形,暴露在暖调灯光下,秦明珠控制不住地咬了下自己的小拇指,“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是重生的人,你知道什么是重生吗?就是本来我已经死了,但我睁开眼,时间回流,我在自己十九岁身体里醒来,实际上我已经四十七岁了!我活了四十七年,死了之后,回到年轻的身体里,重新见到你。”
终于把这个秘密说出口,秦明珠竟有一丝解脱感,他像身处法庭,等着属于自己的宣判。
重生之后,他像背着一个巨大包袱。在他努力在卸包袱时,他见到了盛英祺。盛英祺跟他一样,也重生了,卸到一半的包袱变成巨山,牢牢地压住他,压得他喘不过气。
秦明珠从没有这么艰难地挤出笑容过,他目光始终在晏珈玉脸上,从乌浓清俊的眉眼看到弧度流畅的下巴。
沉默短暂的蔓延后,他听到晏珈玉的声音。
“为什么会去世?是生病了吗?明珠。”
他还叫他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