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围巾,我以为又是包呢……”她喃喃着。“喜欢吗?”“喜欢。”小白住的酒店就在她附近,她出门时间还早,于是送了小白一趟,顺便把自己给许旸准备的礼物让小白带回去。很巧的是这一阵她跟几个留学的朋友学了勾毛衣,给许旸勾了一只毛线小挂件。小白登机后,她接了个电话。今天的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落在她身上暖洋洋。她挂完电话,将手机丢进包里,余光被一抹挺拔的身影抓了过去。“你他妈疯了!是不是有病!”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手边拖着一只小型行李箱,神情冷峻,阳光落在他身上,也没有让人觉得暖半分,阳光与他周身的冷倒是形成了对比。她转过身,下意识的想要一探究竟男人是谁。不巧的是男人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也跟着转身。她近视不算深,只有开车时才会戴眼镜,这两年也不爱戴隐形,因为她轻微模糊的感觉很好。此刻,她看不清男人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他的眼神。她有意躲避,垂下眉,看向别处,又从包里掏出手机,边看着边抬脚往外走。晚上她买了一袋速冻饺子,没煮好,把饺子煮散了,变成了一锅不是粥的粥。睡前她跟许旸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正准备入睡,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陌生的消息:[见到我为什么不打招呼]她扫了一眼,没搭理,将手机灭屏,躺了下去。她跟周靳之间分开,再见就是陌生人,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周靳坐在她租住的房子楼下,坐了一整夜,他熬了几个月,把许旸那头搅乱,才抽出这一点时间来找她。他抽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咬住,拿出打火机,夜里风大,他边点着烟边护着火。晚风越来越急,他眼皮子有些撑不住。“啪嗒——”路过一个流浪汉,一张唱片从他包里掉了下来。周靳的困意被这突兀的声响打扰,他垂着的眼睛,紧盯着流浪汉脚边的专辑上的中文签名,昏黄的灯光留在金黄色的签名上,显得金光闪闪。他弯下腰,捡起那张脏兮兮的专辑。流浪汉见状笑了起来,问他要钱,他蹙眉,这本来就是他的,他显然没有要付钱的意思。流浪汉不满,骂起了脏话,作势要抢回来,周靳却没有要还的意思,流浪汉被抢了东西,似乎很生气,一拳头落在了他脸上,随之骂了一句脏话。周靳愣了好一阵,脸上的痛意传来,他竖起拳头,也朝着流浪汉招呼过去,力气并没有比他轻多少,甚至是蓄满了浑身的力气。流浪汉又骂了一句,又再次捏紧拳头。紧接着两个人打了起来,下夜班回来的廖廖几个路人见状绕道而走。周靳脸上挂了彩,但比起流浪汉,他没受严重的伤。他曾经那么视若珍宝的东西,竟然被她这样好不怜惜的丢掉了,他疯了,随后把浑身的劲都使在了流浪汉身上。流浪汉被打得连连败退,他不服气,摸了摸口袋,一把折叠刀刀锋出鞘,在暗夜里折射出一道冷光,很快,捅向周靳的身上。流浪汉看着泊泊的血液从他的肚子里流了出来,轻笑一声,又骂了一句脏话,想抢过他手上的东西,却怎么也抢不过来,他耸耸肩说“送你了”,随后转身离开。周靳捂住肚子的血,半跪在地上,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打急救电话,手上的血滴下去,他拨打了置顶的号码。林生安做了个噩梦,猛的惊醒,心跳得厉害,快得就要跳出心脏外……醒来没时间回想是什么梦,拿过一旁的手机,也没看上面是什么号码,按了接听。“喂……”电话那头回答的是呼啸的风声,她蹙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个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用英文又问了一句谁。依旧是没有回答。周靳浑身是血,意识也开始变得涣散,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捂着肚子,不知道怎么想的,不想让她见到这样的自己……她隐隐有些不安,想要挂断电话却没有挂,而是问了第三遍。“是我。”大概过了十秒,呼啸的风声被一道沙哑的男声代替。她不知道如何作答,沉默着,却破天荒的没有挂电话,大概是做了噩梦脑袋不清醒,她问:“这么晚了,什么事。”“我在楼下,遇刺了……”他艰难的说着。她心里顿时一惊,心漏跳了一排,却又不肯相信,轻笑一声:“开什么玩笑……”周靳咬着牙,道了一声“好”,他的声音虚弱极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