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阁还是多年之前的造梦阁。
阁坐落于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头,有风有树有水有鸟语有花香。
有花有酒春长在,无灯无月夜自眠。
在意或喜欢的人都在。
平平淡淡的。
如此,就已经是很好了。
&ldo;你……给他做的是一场什么梦?&rdo;沈江南抿了抿嘴唇,先是觑了白行一眼,见其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连着眉宇都舒展了开来,仿佛感受不到一点点的痛苦了。
这才问了林呓一句:&ldo;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呢。&rdo;
&ldo;何止是喜欢,&rdo;筠连捏了捏有些发酸的眼角,笑了一声后,才重新的转过身去,&ldo;老子都有多少年没有看见过他这么笑过了,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东西了呢。&rdo;
说罢,也没有想要等谁回应,狠狠的搓了一把脸,半跪在追击弹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极淡极淡的肃意,继而接着就说道:&ldo;好了,时间不多了,我这就开始发射第二发追击弹了,这一炮铁定是会将风剑轰下来的,你们随时做好准备。&rdo;
沈江南深深的看了白行一眼,几不可察建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手中有一道淡蓝色光芒闪过,继而就见上次在律界中的驯龙鞭在已经幻化凝聚在他的手中,站在了筠连的跟前,一身衣袂被风吹的鼓鼓作响。
林呓还是站在白行的身边,见后者眉宇间的神色果然是带着淡淡的欣然,也是由衷的笑了笑,正准备动用护魂锁在白行身上的落一道法伽,以免一会打起来的时候会伤到他,护魂锁却已经是光芒大盛,随后又见一道淡蓝火焰迸发而出,顷刻间就已经化做了一道烈焰屏障。
鲛人族的灵魂烈焰。
林呓倏地一怔,身体有些发沉,心却格外的轻松,要是在梦中的白行知道了鲛人族此种举动,想必心中最后一块巨石也是会落下吧。
有了灵魂烈焰相护,林呓这一会也是松了一口气,三两下的走到了沈江南的跟前,刚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沈江南已经像是看见了方才的那一幕,声音淡淡的:&ldo;灵魂烈焰么?&rdo;
林呓点了点头:&ldo;嗯。&rdo;
&ldo;白行他……&rdo;林呓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觑了沈江南一眼,话还没说完,就被后者轻轻的打断,道:&ldo;小呓,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rdo;
&ldo;这是白行他自己所选择的路,我们不是他自己,没办法真的为他做出选择。&rdo;说到这里,沈江南忍不住的垂下了眼睑,不知心里面是在想着一些什么,半晌,才说道:&ldo;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这一次若是可以撑过去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若是撑不过去的话,那也是天意如此。&rdo;
沈江南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至少以前或许还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但是到了现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应该全部都知道了。
只是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其实都没有什么好说的。
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说的必要。
有些事情,还是一直藏在心里的好。
想到了这里,林呓忍不住抬头看了沈江南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lso;嗯&rso;了一声后,又猛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将脑袋里所不相干的,全部从脑袋里晃出去。
&ldo;一会你小心一些,&rdo;沈江南沉吟了一会,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林呓一眼,他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ldo;等会也不知道风剑还会闹出什么动静来,贺家的人虽然暂时被罗家的人拖延着在,但是白家的人估计还在附近。&rdo;
&ldo;白家的人肯定就在附近。&rdo;
沈江南的话音刚落,李茜茜就将话给接了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极淡极淡的肃意,道:&ldo;我现在已经是可以感受的到控灵珠的存在了,骆一隅就在附近!&rdo;
筠连闻言,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紧不慢的说:&ldo;骆一隅也在附近?那他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该不会是真的和白家的人同流合污了吧?&rdo;
&ldo;……&rdo;李茜茜咬了咬嘴唇,脸色也是不太好看:&ldo;不可能,骆一隅不是那样的人。&rdo;
&ldo;就做了几个月的同桌而已,&rdo;筠连吹了个口哨,将追击弹彻底的调整好看,揶揄的说道:&ldo;你就这么肯定他的人品。&rdo;
李茜茜一时语塞。
林呓听到了这里,也是有些无奈的看了筠连一眼,话里话外有些安抚李茜茜的意思在里面,道:&ldo;我也相信骆一隅不会是那样的人,好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学的大好青年,谁是谁非谁黑谁白,他难道还不清楚么?&rdo;
&ldo;这还真的就不一定了。&rdo;筠连也不知道是那根弦搭错了,偏偏还往火苗上添了一把柴火,不温不火的说:&ldo;难道你们都忘了么,白家有&lso;管家&rso;的存在。&rdo;
顿了顿,不等几人说些什么,他就已经又补了一句,说:&ldo;我只是把最坏的情况和你们说清楚,毕竟现在的事情非同小可,万一骆一隅真的是被&lso;管家&rso;控制了,你们一会一点点防备都没有,中了套怎么办?&rdo;
林呓觑了李茜茜一眼,动了动嘴唇,却也是没好在说些什么。
筠连的那一番话说的的确是没错,万一&lso;管家&rso;真的控制了骆一隅,他们万一又对骆一隅没有一点点防备,万一一会真的因为这样而腹背受敌的话,多少也是麻烦事情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