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心满意足的凑过去亲了亲楚慈的头发,正准备关灯睡觉,突然楚慈动了动,低声问:&ldo;……韩越?&rdo;
韩越只要被叫一声名字就觉得很幸福,轻声回了一句:&ldo;嗯,睡吧。&rdo;
谁知道他还没幸福完,楚慈接下来的话就足以兜头泼他一盆冷水:&ldo;洗澡了吗?&rdo;
&ldo;……不会吧这都几点了!乖,将就一下啊。&rdo;
楚慈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拎起枕头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韩越吓了一跳:&ldo;你上哪儿去?&rdo;
&ldo;睡书房。&rdo;
韩越一骨碌爬起来:&ldo;差不多得了啊你!行行行,我去洗澡,洗澡总行了吧。操,大半夜的回来还不给老子上床……&rdo;
韩越一边嘀咕着一边草草去浴室冲了一把,速度快得像打仗,三分钟之内搞定,全身上下带着水珠冲出来。他衣服全在浴室里脱光了,只剩一条浴巾围在腰里,身上肌肉精悍结实,腰侧和背部有几道暗暗的弹痕。按理说韩越脱了衣服是非常有料、非常赏心悦目的,偏偏楚慈已经背过身去躺下了,连正眼都没给。
韩越迅速爬到床上去,连人带被子把楚慈往怀里一抱,问:&ldo;这下行了吧?&rdo;
楚慈紧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ldo;就你事多。&rdo;韩越嘀咕了一句,又笑起来,低声说:&ldo;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今天跟我爸说起你,他叫我把你带回家看看,就这个星期天,你看怎么样?&rdo;
楚慈有刹那间什么反应都没有,紧接着猛地睁开眼睛。
韩越从身后抱着他,当然看不见他脸上什么表情,只见他半天不动,还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句:&ldo;啊,怎么样?这个星期天跟我回趟家吧?我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老大跟他媳妇都在,没外人。&rdo;
楚慈沉默了很久,久到韩越都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才听他低声说:&ldo;好。&rdo;
&ldo;……啊?同意啦?&rdo;韩越大喜过望,&ldo;同意去见我家老爷子啦?&rdo;
楚慈伸手啪的一声关上灯,明显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这拒绝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韩越的好心情,他摸黑在楚慈脸上亲了一口,愉快的说:&ldo;行,睡觉!&rdo;
卧室里一片黑暗,静寂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入。黑夜犹如长河一般,远远传来马路上车辆驶过的声音,仿佛河岸飘渺的微光一样朦胧不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慈睁开眼睛,盯着黑暗中某片看不见的灰尘,安静了很久很久。
韩越对楚慈跟他回家的事情感到很愉悦,导致他连续几天都心情不错。这罕见的好心情甚至让他那帮狐朋狗友都深感诧异。
星期六那天晚上裴志打电话来叫韩越出去打牌,没想到被一口拒绝了:&ldo;不行,我得在家做几个菜。&rdo;
裴志大吃一惊:&ldo;没菜叫饭店送几个就是了,再不行你带着楚工出来,我请!&rdo;
&ldo;晚饭早吃过了,这是明天带我家去的。没办法啊,明天媳妇儿上门见公婆,要表现表现。&rdo;
裴志还来不及思考这跟韩越在家做饭有什么关系,就先被楚慈上韩家做客的事情搞懵了,半晌才问:&ldo;……你打算怎么把楚工弄去你家?铐起来绑车上?&rdo;
&ldo;去你娘的,老子是土匪吗?上我家这事儿可是人家自愿的,我可没强迫他。&rdo;
裴志沉默半晌,才咳了一声,喃喃的道:&ldo;很好,很好……愿意跟你回家了……那你可要好好对他,凡事都顺着点,别再张口就骂抬手就打的了……&rdo;
韩越刚想反驳说老子也是会改好的,裴志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韩越从小就会自己弄吃的,又天生擅长厨房里的事情,做起饭来可唬人了。那天晚上楚慈都上床睡觉了,还能听见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碗筷声,夹杂着各种食物的香气,一阵阵勾人的浓香。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一看,餐厅桌子上放着四个大食盒:一个是各种菇类山珍和猪肉软骨的杂炒,那香菇一朵朵肥嫩透亮,软骨已经渗透了汤汁,一块块儿鲜脆苏软;一个是红烧小山羊腿,这种东西做法很复杂,先炸、再煮、最后红烧,最后出来肉质脆嫩,浓鲜微辣,是一种极其难得的家常美味。再一个是西安羊肉汤,熬得极浓,汤汁纯白,大骨头里满满的都是骨髓;最后一个食盒里是一摞葱油饼,采用苏式烙饼那种苏脆千层的做法,烙得金黄油亮,一打开就一股扑鼻的葱香。
韩越一边换鞋,一边说:&ldo;待会儿进家门的时候你拎着,就当是你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