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同学们推搡到沈律言面前,少年个子高,压迫感极强。
“你就是岁宁同桌?”
她戴了助听器,耳朵还是嗡嗡的响。
那是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绪,紧张到掌心冒冷汗。
她抬手调整了下助听器,深深呼吸来调整紊乱的气息,她点点头,嗓子有点痛,眼眶发酸,潮湿泥泞:“嗯。”
少年冷淡的眼神送她身上扫过,“听说你不太喜欢她,以后别欺负她了,她是我女朋友,知道吗?”
江稚的耳朵开始痛,刺耳的鸣声在她的脑海里作祟,她痛得几乎要掉下了眼泪,周围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乱哄哄。
她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皮肤几乎透明,她只能点头。
因为那个瞬间,她说不出话来了。
少年说完扬长而去。
江稚觉得沈律言肯定早就忘了这件事,他也不会知道当初那个被他警告过的人是她。
江稚深呼吸,“我不想再提这些。”
沈律言没有强人所难,“那不说了。”
江稚调整好情绪:“你要不要去巷子里逛逛?我家没什么好看的了。”
沈律言没意见,“可以。”
鹤巷是南城的历史文化名街,这里的住户都是地地道道的南城人。
白墙青瓦,青色石板。
一下子把人拉回烟雨江南。
恰好是中学生放学的时间,男生在巷子里横冲直撞。
沈律言牵住她的手,让她走在里面,他边问:“你小时候一直住在这里吗?”
江稚想了想,“算吧。”
沈律言说:“环境很好。”
他又随口一问:“后来怎么去了北城?”
江稚望着辽阔的天空,声音有点空灵:“我父亲接我过去的。”
她轻声细语:“那个时候我外公外婆都不在了。我没办法,只能跟着我父亲走。”
就连在鹤巷的这栋房子。
都不完全属于她。
证件都攥在江北山的手里。
母亲快被医院赶出来的时候,她是想把这套房子给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