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严祺看着那些马匹,觉得左右不顺眼,仆人忽然来报,说外面来了人,说是长沙王世子送礼来了。
众人都露出讶色。
李霁送东西来?漪如只觉莫名其妙。
待得走出门前去看,只见来人是汪全,身后五匹马站得齐齐整整,一看就来头不凡。
“长沙王府内侍汪全,拜见高陵侯。”
汪全笑盈盈地上前,向严祺一礼。
从前长沙王入京的时候,严祺曾经见过汪全,不算陌生。
“汪内侍。”
他还了礼,问道,“不知这是……”
“这是王世子向君侯送来的礼物。”
汪全笑盈盈道,“世子说,君侯与大王是故交,亦与世子有旧,今日在这行宫之中再会,乃是缘分。世子生活简朴,不喜金银珠玉,倒是喜欢马。来了京城之后,他买了好些良驹,如今身边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也只有这些良驹。如今春狩,正是应景,世
子便挑了五匹,让小人送来。世子还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望君侯切莫嫌弃才是。”
生活简朴……区区薄礼……
漪如看着那些马,只觉无语。
就算是再不懂马的人,看它们的体态和毛色,也知道必是贵重非常,只怕没有一匹比严祺以前买的那些的便宜。而当年,严祺每买一匹,那都是要炫耀一圈的大事,李霁倒好,出手就送了五匹……
漪如在心里想骂李霁败家子,却又觉得骂不出来。
毕竟他这般一掷千金,是为了让严楷完成心愿。
李霁到底是人精,看出了严祺不愿去春狩的真正原因。
傻瓜。漪如心道,真以为自己有金山银山,不拿钱当钱……
再看向严祺,只见他此时脸上的神色颇是不定,却似乎没有了先前听到李霁名号时的烦躁。
“世子客气了。”
他看了看那些马,又看向汪全,正色道,“这些良驹皆贵重之物,无端受礼,岂可当得?世子的心意,我已经知晓了,还请汪内侍将它们带回。”
汪全忙道:“还请君侯万万收下。小人此来,只为送礼,君侯若不收,小人回去恐要受责难。”
容氏在旁边,一直不曾出声,听得这话,上前道:“既是如此,君侯不若收下,也免得汪内侍为难了。”
说罢,她让仆人取了些钱物来,给汪全等人打赏。
“劳汪内侍替我等给王世子带话,便说我家君侯多谢他一番好意。”
她和颜悦色地
对汪全道,“明日见面,定当好好道谢。”
说罢,她看向严祺。
严祺也终于不再拉着脸,唇边扯起笑意。
“还请汪内侍且代我致谢。”
他说。
汪全笑眯眯一礼:“君侯与夫人放心,小人定当把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