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嗤之以鼻:“现在想得容易,你怎知道真就是如此?”
“你嫁过来不就知道了?”
她发现,自己竟是被李霁带了一道,竟讨论起婚后的事来。
这祸水。
脸上愈加烧灼,她强自镇定:“你方才说的这些也不对。你娶我,莫非就是为了随随便便成全我那自由自在的念想?我想找什么人,自会去找,不必你来成全。”
李霁的脸却沉下,目光倏而变得锐利。
“随便?”
他说,“你以为我是那全无讲究之人,见得谁都能亲得下口么?”
他的神色和语气皆冷冰冰的,竟似乎生气了。
漪如一时无言以对。
好死不死的,他又提起那日的事来。心跳突突地蹦着,连呼吸也似乎要烧起来。
“我……”她嗫嚅道,“我自不是那般意思。”
“那是何意?”
李霁却紧逼不舍。
漪如也豁出去了,道:“你只问我喜不喜欢你,却怎不说你自己?你又看上了我什么地方,非要与我成婚?”
问到这话,李霁那镇定自若的脸似乎变得不自在起来。
“自是因为你熟悉些。”
他转开目光,看向亭子外面,“我不想与那些面也不曾见过几回的人过一辈子。”
这理由听上去倒是合理。
李霁这般眼高于顶的人,让他看上什么人,确实艰难。
不过漪如却并不觉得满意。
“故而只要熟悉便好了?”
她又问道,“若有另一个女子,也与你自幼相识,你也会对她说这些么?”
李霁一怔,随即道:“自然不是。我以为,我们是同一种人。你总觉得我逞强,事事只按自己想的去做,任性胡为。在我眼中,你又何尝不是?你我既然气味相投,何不一处过日子,免得扰了别人。”
这话,简直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却更加理直气壮,漪如不知该好气又是好笑。
“谁与你气味相投。”
她反驳道,“我可不曾像你那样不拿性命当一回事。”
“是么,”李霁道,“当初是谁放话说要跟着我去羌地,让我甩也甩不掉?”
提起这个,漪如那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心又乱跳起来。
她记得那时,自己说了这话之后,李霁就亲了过来……
“我说那话,还不是因为你要去冒险!”
她急道。
“故而你说这话,并不只是因为阿楷。”
李霁道,“还是为了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