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年,紧紧是两年的时间。
曾经每一个想要弄死这个人的夜晚,都在看到脚边这荒草超过墓碑高的土堆是,散的一干二净,甚至还咂摸出索然无味的感觉。
尤岩,你可真失败。
以后,连个恨你的人都没有了。
墓碑上的尤岩,像承载这两个字的石头墓碑,以前沉沉压在他和尤洁的生活里,没有一刻能喘息。
尤洁结,带着他想逃,幸福的家庭让她想劝自己这个弟弟放弃怨恨,但尤瑕怎么可能,这个从小承载着尤瑕无数恨与痛的男人,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但是现在,当他真的变成石碑出现在他眼前,他又觉得不过如此。
那些折磨他的每一个梦魇,现在不过是脚边长草的土堆。
尤瑕踩平挡着墓碑名字的草,给遆景看。
“虽然知道我说泼,你估计下手比我还快,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给你介绍下这人的生平事迹,别到头来让你校帝人都虐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校帝一向不出没有原因的手。
遆景看到这名字,抿唇,表情阴郁。
尤瑕需要这份沉默,让他继续自己的表演。
他俯身,打开油漆桶,拿刷子沾了第一下,在他说话的同时,将“尤岩”两个字抹掉,在墓碑上抹去,从作呕的以往抹去,从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抹去。
“这个男人……”
尤瑕刷子点着墓碑,像吸烟时在烟灰缸上点灰尘,眉眼不羁,语气轻蔑:“我爸。”
遆景诧异回眸看他。
尤瑕笑,笑的有几分悚然。
“不过平常,我喊他二叔。”
说着,他脚尖踢了踢墓碑,“是吧,二叔。”
遆景呼吸微乱。
尤瑕笑:“怎么,搞不清这什么关系?”
“我也很纳闷,这又叫二叔又叫爸是怎么回事。”尤瑕回忆过往,表情有他不知道的惨淡。
“在还小的时候,我无数次问姐姐,为什么忽然不让我喊他爸爸了,是不是我是他的孩子,他就不会天天侮辱我打我逼我去偷窃,张嘴闭嘴要毁了我这个乱|伦的产物。”
“尤瑕……”遆景眸子一沉,走过来握住他按在墓碑上的手,“不想说别说了,泼完我们就走。”
如果解脱是再次沉湎过去,遆景心疼。
“我听过他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大哥睡弟妹的孽子,恶心人的东西。他追在我屁股后面骂,我打不过他,还被他锁猴子似的困在窗栏杆上,承认自己妈妈是个破鞋才有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