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莱尔看了一眼棋局:
“而这把游戏,地球已经快赢了。”
利奥兹看向棋局:白棋的士兵,已经吃掉了黑方大量的棋子,仅剩皇后和主教(象)保存。
“恭喜你,利奥兹先生,你所代表的地球一方,将会取得本次比赛的胜利。”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是地球的?”
利奥兹问道:
“我从来,就没有到过地球,为什么我会是拯救地球的士兵?”
“您这么问,那我还得问您一个问题。”
普莱尔双手十指交叉,搭在面前,严肃地问道:
“您觉得,地球是什么样的呢?”
“先进、文明、残忍、冷血、理性、多愁善感、善良、慈悲、嗜血……”
利奥兹说了半天自相矛盾的特质,只能说道:
“我觉得,地球是一切矛盾的合集。”
“我这么说吧,您能说这个答案,就证明,您就是纯正的地球人了。”
普莱尔微笑,说道:
“所谓的地球文明,就是自信与自卑,傲慢又谦逊,温柔而冷漠,仁义且自私。”
“正因如此,地球人啊,跟星渊是不同的。一直在自我剥削着,并自我救赎着,所以他们才会战无不胜,永远成长学习,永远不长记性,跌跌撞撞中,几万年,就走完了星渊千百亿年的道路。”
“正因如此啊,地球人阿比斯才要把这精神带到星渊去。而为了回馈自己的对手和好友,星渊人盖亚,也将星渊最美好的特质,带给了地球。”
他捡起一枚白子士兵,递到利奥兹面前:
“星渊最优秀、最不值一提的品质,就是无私。”
“星渊的主神没有自己的欲望,你也现了这一点吧,特别是跟雷德·金对比,西弗斯顿卿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心思的单纯孩子了。”
“莱安定也没有自己的私有财产,没有享受的习惯,而你更是如此。”
“利奥兹,你一无所有,不在乎任何外物,也不在乎自己,而且我要告诉你,因为这份‘无我’,就连你自己,也不存在。”
利奥兹张了张口。
“我,不存在?”
他看着普莱尔,对方的目光没有撒谎,他缓缓重复了一遍:
“我不存在?”
“利奥兹,从来就不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
普莱尔问:“你看,白方的士兵棋子,有多少个?”
利奥兹答:“十五个士兵。”
“那我要告诉你,利奥兹,在你之前,白方打没的士兵,远不止个。”
普莱尔怜悯地看着利奥兹:
“你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但是你的存在,对盖亚来说,意义非凡。”
“三大破灭者一出场,星渊就兵败如山倒,地球和星渊的联系更是被直接斩断了。”
“在你出现之前,这场游戏——实际上是快要输的,破灭者大肆进攻之下,地球始终找不到突破星渊的余地。倘若星渊和地球战争不开启,破灭者会来的就更多。在你之前,这盘游戏连开启的机会都没有,破灭者已经快要打赢了。”
“于是,盖亚作出了一个最笨的选择:堆数量。”
“他不断地将粗制滥造的地球船队向着宇宙外射,那一队队人马都是由活生生的地球宇宙建立的,结果百分之九十九都葬身于破灭者的拦截之下。只有一队,抵达了星渊。”
“那队人,就是隐秘的前身,盖娅的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