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妃这种人丧心病狂,说是对付一个未出世的小孩子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可真正说起来还不是她自己对付不了洪贵妃,对付不了宸王,所以才挑小孩子对付。
可四皇子却不解的看着她:“是,我知道母妃的确对你不算好,可她是我的母妃呀,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你太可怕了。”
“我都是为了你好,既然此事把你撇开了,反而是好事,我只知道这个就好了。”
沐宛童从不在意别人,只在意高玄度。
四皇子却悲怆的笑了,指着沐宛童道:“你太傻了,你真的太傻了,除了夫妻一体之外,母子也是一体,我母妃虽然表面体面,实际上是犯了大错,皇上怎么会重用我,只怕从此一辈子都要打压我了。”
“什么?”
沐宛童也不笨,很快想到关键。
是啊,她是被婆媳矛盾蒙了头,只想看严妃出丑,想严妃记得一个教训,她作为儿媳妇碍着四皇子的面,没办法教训她,可别人能啊。
可这宫里向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四皇子看着沐宛童道:“所以,你光对我好是没用的。你看我三哥,何等高傲,为何对三嫂那么好?就是希望后院能够太平。皇贵妃之前明明都不是三皇嫂的错,却把三皇嫂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责备,可她就是忍了下来,这是为何?难道是她身份比你低微吗?不,不是,因为她知晓内乱不好。同时,我母妃即便送女人来,也只是送些地位低微的,因为她也知道分寸,可你现在纵容她犯了大错,命都丢了,我还能做什么?只能请求父皇打发我去藩地养老了。”
沐宛童跌坐在地:“这么严重么?”
四皇子苦笑:“宫中一个小举动,就会酿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就在周王府和安王府都平静下来,由对外转而对内发展时,瑶娘得以有一年喘息的机会,同时,她也有两年没看到丈夫了。
这一年过的是风平浪静,但随即她又开始揪心,如此酷暑难耐,高玄策在桓城守了两年之后,终于开始猛攻西戎。
真的打起仗来,所有人的焦点都在桓城。
其实以前也有一些说宸王劳民伤财的,但宸王在桓城治理的极好,甚至在桓城附近发现了盐田,还另外请朝廷开辟了榷场,每年交银不少,众人才不敢提。
但饶是如此,罗至正为了女婿也是顶住了巨大的压力。
这一年丽妃也顺利封了丽贵妃,成为皇贵妃底下第一人,甚至恩宠更胜。后宫就是如此,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洪贵妃有体面,以前靠丈夫,现在靠儿子。
瑶娘心想独孤伽罗何等人,和杨坚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辈子,临了杨坚还是变卦了。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高玄策?这个前世早已夭折的人,现在却和她密不可分了。
可至少她现在是很记挂他的。
这场仗整整打了三个月,瑶娘就日日牵挂,茶饭不思,平日除了照顾儿子们,打理家务,就是抄经书平衡心境。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捷报,大临军胜了,西戎投降,戎狄从此改为大临的戎县。”
建章帝正和内阁大臣们议事,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顿时站了起来,“我儿堪比卫、霍,堪比卫霍呀!”
罗至正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年不少攻讦宸王在边境劳民伤财,甚至还有人说他里通外国,这些都让他揪着心,还好这孩子最后胜了。
之后,一切事情朝廷另派官员安排,建章帝亲自召宸王回京。
他本人甚至要亲自出城迎接,瑶娘也和洪贵妃一起乘冠车一同前往,她已经自动忽略了别人投射在她身上羡慕的眼光,只想最早一步见到高玄策。
今日的阵仗十分恢弘,瑶娘翘首以盼,终于看到大军过来,她兴奋的掀开车帘看打头那个骑在马上的人,却仿佛如遭雷击。
那个人,那个人分明就是陆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