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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她不会，&rdo;特瑞啜饮着酒，话语中有些酸酸的。&ldo;不过她总是把它叫做&lso;那梦&rso;，我抱着这女孩子，老是感到灰心和颤栗，不知道怎样让梦停住。&rdo;

她转身，看着窗户。&ldo;有时候，克里斯，我真怀疑我对她做了什么。&rdo;

他伸出手，托着她的脸。&ldo;为什么不再设法和她通电话呢?&rdo;

特瑞吻了吻他的手心，到隔壁房间去了。

她拨着里奇的电话号码。克里斯正在床灯前来回忙碌，把小桶装满雪块。

灯光把他纤长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里奇的电话通了。

特瑞开始数数。数到十二下，她放下电话。

特瑞轻轻移开电话，一声不发。足够了，她暗自想。只要可能，就和克里斯在一起吧。

&ldo;没人?&rdo;他问。

&ldo;没人。&rdo;

克里斯从雪桶中抽出手来，红污也许已经褪去了点儿。可是他用这个手时仍有些畏缩，&ldo;你应该用x光射线，&rdo;她说，&ldo;你完全知道，它已破了。&rdo;

他耸耸肩。&ldo;我不信那个。看来在我们出发前我不得不在急救室里度过，等着医生不断地来告诉我我绝对不能去。更难说把你带上了。&rdo;

特瑞又看了看他的手。&ldo;我从来没有做过掉包的牺牲品，不知道怎么让你给遇上了。&rdo;

&ldo;你的反应真快，我正希望让你来帮我打包。&rdo;

特瑞挖苦地看了他一眼。&ldo;是你的行李，又是你最后一刻取消晚餐，害得我一夜都感到孤独。&rdo;

克里斯转向窗。&ldo;我会给你补偿的。&rdo;他伸着懒腰。&ldo;今晚正适合坐汽船玩，我知道有一个吃黑墨鱼通心粉的好去处。&rdo;

&ldo;这些地方，&rdo;特瑞答道，&ldo;正是我做恶梦的真正主题。你这是给我做恶梦找素材。&rdo;

他们在丹尼里边儿上上了汽船，乘船到很远的里特大桥。

游船飘驶在漆黑的运河上。汽船嘶咽着，加足了马力。船内的甲板震动得很厉害。克里斯和特瑞穿过船，船内挤满了外地游客和威尼斯本地人。他们在汽船扇形尾部露天甲板上站住，凉风拂面，夜空呈绛紫色;汽灯扫过漆黑的运河水面。他们似乎远离了尘嚣。

足有半个小时，汽船在建筑群中穿行，两侧全是醒人耳目的三层楼房。游船的灯光不时照亮整幢房舍‐‐高顶，水晶吊灯，书架和油画‐‐有时，房舍一片荒凉，如幽灵般孤立着。克里斯拉着特瑞，船随水摆，人随船动，特瑞霎时间感受到极度的幸福、惊喜和热情。从她第一天跨进克里斯的房间，直到现在，让里奇去死的念头才朦朦胧胧地突然溜进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