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派那人?”云青钧身影一闪,立在了床边,堵住大半光线,“如今夜已深,师叔不妨暂且休息——”黑眸掠过谢岙凌乱衣衫,先是窘乱飘移,思及此药药性,瞬时又冰冷沉下,“我去去便回——”
“不不不,此仇非要师叔我亲自报了不可!”谢岙一个纵身跳到自家师侄身前挡住他去路,口中胡乱岔开话题,“说、说来也怪,那臭道士明明说可以迷药名为‘一见倾情’,为何我会对青钧师侄的剑。。。。。等等,莫非此剑中仍有残余神魄在?”
谢岙神情一紧,脸上担忧顿显。
“并非如此,剑灵所占二神五魄确实已经脱离剑身,宿于我如今身躯内,”望着谢岙急急盯来的两眼,云青钧眸色微微一动,映着暖烛流光,点点融化晕散,“之前因为养剑之故,暂留一缕神识于其内,因此三分像及生灵。”
“神识还可以这般用?”谢岙愕然。
自己只知道神识可以探入混元真丹,没想到还能养剑护剑——所以自己才会对着一柄剑自【哗哗——】?
谢岙郁闷挠头。
啧,亏得老纸之前还以为是自家师侄的神魄留在剑内一些,多少也能有些精神安慰。。。。。。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就算是自家师侄的一神二魄留在里面,自己也不能抱着剑形自【哗——】啊嗷嗷!
“如此说来,祖师也曾将一缕神识,放于宗能老祖身上。”云青钧忽然道。
“咦?”谢岙立刻从自我唾弃中回神。
“祖师曾算得太苍山庄与我有天道仙缘。。。。。。当年太苍山庄本为普通剑门,偶得仙人指点,那人便是祖师在凡界化形之身,”云青钧略一沉吟,梳理记忆,“待到宗能入了门派修行剑术,祖师见他天资不错,肉身百炼金刚,能受住上仙神识,便积年累月,把一缕神识逐渐渡入宗能身上。”
谢岙恍然大悟,“所以当年抱我回太苍山庄的是。。。。。。是鲲乙祖师?”
“教习我剑术之人,也是他。”云青钧点点头。
之后两人聊了小半时辰,谢岙好奇疑惑之事一一被解开,兴致越来越高昂,恨不得就此彻夜畅聊,直至天明。情绪澎湃之中,谢岙勉强记得今夜尴尬状况,这才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屋子。
第二日一早,谢岙洗簌完毕就摩拳擦掌,提棒杀至玉贤所居院落,还不忘随身带着结界符印,免得惊扰众人,届时报仇不成、反被笑话。
然而踹开了玉贤房门,谢岙探头一瞅,只见其内床铺微乱,显然是匆匆离开。
嗯?莫不是这臭道士畏罪潜逃?!
谢岙一肚子闷火离开别院,来到花厅吃早饭,一只脚刚刚越过门槛,便听一洪亮大笑声从厅里传来。
“哈哈哈!多谢了尊上,让本将找到这娘希匹的女人!”
“腾颙将军客气,”悠醇声音随即响起,宛如仙品灵玉勾动琴弦低音,极是悦耳,“举手之劳便可成人之美,理应尽力而为——”
“爷爷却是不知,原来你这赖妖和这魔头认识!”青龙大爷诧异之声传来。
“你要么寻人拆招打架,醉心切磋,要么不知躲在哪个旮旯角落喝酒,自然不曾留心!”魔将洪钟声音仍是带着几分喜色。
谢岙拐进拱门,进入里间,只见厅内聚着一妖一龙一魔,而那腾颙魔将的肩上,正扛着一人,鬓发凌乱,满头香汗,不是玉贤是谁?
玉贤被绑了嘴角,见谢岙进来,一阵‘唔唔’声激烈挣扎。
“动什么动!回去有的是你动的时候!”腾颙一巴掌拍上玉贤屁股。
谢岙一个踉跄险些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