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三神七魄被强行融入纯阳之木中,能否再化成人形,也不可知。。。。。。
谢岙挠床的手耷拉下来,重重叹口气。
所以宗能老祖才想把自己送回异界。。。。。。
回到没有妖魔精怪的地方。。。。。。回到自己曾经日日夜夜想要回去的地方。。。。。。
谢岙心头剧烈一跳,越跳越快,越跳越急切,好似一汩滚烫血流猛然从心间传至四肢周身,烫得神经恍然亢奋,心里却莫名酸涩闷胀,混交在一团,难以分辨。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谢岙身后床褥微微下陷些许,湿润水汽混着草木花香的气息传来。
谢岙歪着脖子扭头一瞅,只见耳包一只爪子正搭在床沿上,几乎无声无息跳上床。
“啧,又去哪里滚了一身草屑回来。。。。。。嗯?怎么尾巴也是湿的?”
谢岙转过身去,看到自家兽妖整根尾巴蓬松柔软,唯独靠近尾巴根的一截灰毛湿漉漉,分外打眼。谢岙随手摸了摸,那灰毛尾巴立刻弯下去,紧紧贴在屁股上,根部一撮撮乱毛下,还沾着几朵花瓣。
“也不知你是去哪里弄了这些花花水水。。。。。。你这二货如此怕水。。。。。。以后莫要去危险的地方啊。。。。。。”
低綿近乎含糊的声音传来,耳包抖抖耳朵,抬起脑袋,赤红兽瞳一眨不眨望着谢岙,还未看见表情,一只细白的手便伸了过来,遮在它脑门上狠狠揉了一把乱毛。
“叱呜。。。。。。”灰毛兽妖浑圆脑袋上的毛被撸得根根逆起,更显凶煞威武,脑袋依旧老老实实趴在前爪上。
谢岙胡乱揉了一番,长吁口气下床趿履。
看来只好做好准备。。。。。。。
谢岙恍惚打开房门,门缝逐渐敞开之下,黄昏残光泄了进来,显出院中一道背朝门扇的人影。
就这样。。。。。。离开。。。。。。。?
暮色黎光,星月初升,若兰衣衫的少年站在院中,身后三尺长剑,双手负后沉稳茫茫,衣摆微微盈着浮山清风,好似自亘古便站在此处一般,沉静弥久。
听到开门声音,少年不沾尘毫的鞋履微移,转过身来,身后长空无际,一纵白鹤缓缓飞过斜阳,悠缓了谢岙的视线。
“。。。。。。。师叔。”
“你。。。。。。你一直在这里?”谢岙呆了呆,半天吐出一句话来。
“想一些事情罢了,”云青钧摇了摇头,“师叔一直辗转不寐。。。。。。可是师祖之前说了何事?”
“并非如此!”谢岙立刻回答,随即心里一咯噔,自觉这般有些欲盖弥彰,连忙补了一句,“也不算是,只是师父他提到了最后那本经书的事情,我听了后难免有些胡思乱想。。。。。。。”
山庄四周逐渐升起盏盏灯火,眼前之人一双黑眸清澈澄净,倒映点点流光,宛如素黑苍石落入星河之中,轻散丝丝涟漪。
“只是。。。。。。如此?”
“自是、自是!”谢岙硬着头皮,哈哈干笑道,“不如青钧师侄给我吹首曲子听,我定会忘记这些烦心事!”
谢岙随口一句玩笑,没想到自家师侄道了一句‘且等片刻’,就消失不见,没过一会又乘风而来,手中拿着一个黑咕隆咚的梨形物品。
行到近处,谢岙定眼一看,那东西竟是一雕刻朴拙的古埙。
这、这是自家师侄当真要吹曲子的意思?!
想到以前种种魔音贯耳的惨痛经历,谢岙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再吞回去咽了,然而对上自家师侄沉默望来的两眼,阻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敢说出)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