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默片刻,姜娆点了点头,又垂下眼去,看着落在膝上的兵书,深吸了一口气。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刈楚将面对着床榻里部,听着少女细细软软的声音,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没一会儿,便陷入了轻柔的梦境。
良久,姜娆待喉间干涩之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从一旁取过小茶杯,看着汩汩流动的茶水,一时间,思绪已经飞远。
怔忡之际,她手中还紧紧握着谢云辞给她的那个香囊,囊中有着淡淡的荷花香。那香气一寸一寸,从她的面上,缓缓攀上她的发丝,刹那间,她浑身便充盈了这种淡淡的荷花香气,经久不散。
思索了许久,她终是没有将腰间的香囊抽去,而是又将它重新系紧了些。
就这样,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在他眼盲时陪着他,也挺好。
……
七日后。
“小竹?”
“小竹!”
“小绿竹头——”
“哎,来了来了!”
当姜娆捧着碗面推开碧轩阁的门时,恰见刈楚坐在床边拍着床,怒气冲冲地瞪着门口的方向。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又和那个姓谢的私会去了?”感觉到那阵熟悉的香气飘然而至,他这才慢慢舒缓了面色,轻哼一声。
姜娆无奈,上去扶住了他的胳膊,引着他慢慢走下床:“公子你说想吃奴婢做的面,奴婢方才去小厨房给您做去了,厨房里的柴火有些潮了,生起火来不甚旺盛,这才做慢了些。”
她从一旁取来一件素白色的软袍,一边替刈楚系着衣裳,一边解释道。
不过他也极其好哄,没一会儿,便消了气,欢天喜地地拉住她的手,坐在了桌子边儿。
“喂我。”刈楚张了张嘴,面上尽是一副破皮无赖之态。
她无奈一笑,旋即坐到他对面去,执起筷子,轻轻挑起碗中的面条,放到他唇下。
“公子,张口。”
他乖乖地动了动唇,那筷子刚碰到他唇下时,却又听到他轻轻一“嘶”。
“怎么了?”她一脸关怀。
“烫。”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委屈。
真像个孩子般,姜娆笑了,将筷子又收了回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