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也学着她,给自己缝制了一个小香囊。
末了,我还不忘在那上面缝了一朵小小的桂花。
娆姑娘说我最近愈发奇怪了,经常会盯着手上的香囊傻笑。当她打趣似的问我未出生的孩子叫什么时,我脑子一抽,竟答道:“就叫桂花,这个好。”
姜娆神色极为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咽了咽口水,竭力掩饰自己面上的尴尬,又道:“若是生了个男孩,还可以叫桂花树……”
娆姑娘又神色古怪地瞧了我一眼,扭过头去,似乎不再愿意同我搭话了。
看来怀了孩子的女人,脾气都不大好。
她不愿同我说话,我却是有许多话想要同她说的。于是我往她坐的方向又挪了挪,瞧着她好看的侧脸,紧张兮兮地道:
“对了,娆姑娘。你说,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呀?”
她手上一停,又转过头来。这次,她面上的神色更为古怪了。
对方静默了两秒,却是没有继续打趣我。她极为认真地歪了头,想了想:“嗯,会变傻。”
“会变傻?”
我登即朝她傻笑了两下。
姜娆:笑好看点儿,你吓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我:……
不过她答完,又饶有兴趣地转过头来,追问我。
“怎么啦,我们家小蝉看上哪家公子啦?”
我攥着手中的针线,没有吭声儿。
良久,我又抬起头来,朝她“嘿嘿”一笑。
姜娆:这孩子,果真是傻了。
【15】
而我,也果真是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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刈楚再回遥州城时,是带着陆宁的灵柩回来的。
护灵的队伍浩浩荡荡,行了好长,姜娆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先前这里原本挂着红花的地方,一概全换成了白花。
刈楚说,全城要为陆宁披麻三个月。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夏蝉正站在门后,一手挑开帘子,手中的香囊顿时落地。
掉落于地上,露出上面那朵被小心翼翼缝制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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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走的那天,姜娆与刈楚都并肩站着,看着那位身穿素衣的女子胸前抱着一个骨灰盒,站在遥州城外的大门下,眸光中毫无生色。
姜娆顿了顿首,将手上的包裹递给她。
里面是一些盘缠,不仅够她赶路,也能维持了她一段时间的生计。
夏蝉没有拒绝,接了包裹,答了谢。
而后,她的目光淡淡扫过身前的一对夫妻,眼中终于泛起了淡淡的波澜。
“你想好了吗?”一直静默的姜娆终于开了口,“你这一走,我们便是许久都不能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