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像一块替自己解开丝带,打开盒盖,最后还配好刀叉请君品尝的奶油蛋糕。
“我准备好了。”晏容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颤声道,“请、请你……”
“标记我吧。”
清朗的声音被染上沙哑的涩意,最后的音节又无力的滑落下来,竟似成了发出讠秀邀的甜美喟口又。
贺铸的眼睛在镜片后微眯起来,喉结慢慢地滚了一下,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晏容秋坐在床上背向着他,发现没动静便忍不住偏过头来,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向上斜睨了他。医疗室的白炽灯光照射下来,深浅阴影正好勾画出那张鲜洁面庞的轮廓,而浓秀长睫扑撒开来,愈发显得眼窝微凹,美得带了憔悴气。
“快点。”他收回目光,虹膜上似有水|雾跟着略略一闪,“别让我等。”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得违逆,无法抗拒。
于是贺铸迈步走向了他。
今天的晏总是难得一见的稀有版,舍弃了西装革履,这会儿穿着的是一件柔软的灰色毛衣。毛衣宽松,却掩盖不了清瘦笔直的肩线,视线再往上,就能看见衣领缘口探出的纤细颈项。
白得刺目,白得耀眼,比雪白,比瓷白,比梨花更白。
他本不该这么穿,这么穿实在危险,可这么穿又真是好看。
循着那一抹惊心动魄的白,贺铸在晏容秋身后停下脚步。
“晏总,可以开始了吗?”
晏容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下颌略略一抬,用开会时那种冷静淡然的语气命令:“可以,速战速决,效率至上。”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真是像极了孤高自许的漂亮白猫,明明身后逼近的是强欲的食肉天敌,却偏生矜傲不自知,满心以为自己的凛凛微风,足能震慑虎狼。
不,虎狼倒还好些。
是狗。
贪婪的饿犬。
“明白。”
贺铸俯下身,伴随他的动作,影子如一团半透明的灰云,将端坐的青年整个儿笼罩。
然后,缓而慢之地,将薄辰口贴在了那块雪白的皮月夫上,呼出来的灼热气息,全都洒落在赤衤果的后颈。
上一次被标记,晏容秋是半昏迷状态,可这一回,他要多清醒就有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