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知道知道!&rdo;许思文兴致勃勃的摇了摇轱辘,慢慢的放下水桶,听到水声后,笑开了怀:&ldo;真好玩儿!还能打上来水呢!&rdo;
一边说一边握着把儿摇轱辘往上拉水桶。
&ldo;呼咚!&rdo;
结果乐极生悲,绳子是粗麻编成的,已经风化了许多,早已不结实了,吊个同样糟了的木桶还成,现在木桶里盛满了水,往上捞它就受不住了,直接断开了!
120老坟
俩人将老屋祸祸完了,抬起腿儿拍拍屁股一溜儿烟的跑掉了,一边跑许思文还一边担忧:&ldo;那木桶就在井里丢着好吗?&rdo;
&ldo;没事儿!等会儿俺找几个常干这事儿下去捞上来就妥,别再寻思了啊!&rdo;
&ldo;这事儿还有常干的?&rdo;
&ldo;咱家不是头一个这样的,前东头的都掉了好几家了。&rdo;
许思文:&ldo;……!&rdo;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切皆有可能啊!
武庆刚带着许思文从老屋子里出来,就大包小包的拎着一起去了坟莹地。
这里的坟莹不多,可是也不少。
&ldo;以前就跟个乱葬岗子似的,挖个坑就能起个坟包儿,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就把这噶哒整成了墓地,坟包儿都修了一遍,竖起了坟碑,没人管的坟莹也大家伙儿凑钱修了修,就是不知道都叫啥,也就没立碑。&rdo;武庆刚一边回忆着当年,一边对比着现在,发现真的是变化好大。
许思文看着属于虎屯儿的墓地,觉得挺不错的啊!
自从见了老屯儿的样子后,许思文觉得哪儿跟老屯儿一比,都能妥妥的胜出。
墓地就建在山下的一处向阳坡地带,四周稀稀拉拉的种着一些红松和青柏,坟莹修缮的不错,立的石碑也都差不多大小,上面都有名有姓。
&ldo;爹和娘的在哪儿?&rdo;为了区别自己的爸爸妈妈,许思文采用了折衷的办法儿,按照东北这边的老习惯,叫武庆刚的爸爸妈妈为爹娘。
&ldo;把边儿的那个就是,旁边的那个是大哥大嫂准备的,后头空地是预留。&rdo;当年整墓地的时候,老武家也拿了钱,还是拿的大头,所以有一大块自留地的待遇。
&ldo;哦。&rdo;许思文停下了脚步,武庆刚不明所以的看他。
许思文从自己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了一套很特别的东西。
武庆刚瞪大了眼睛:媳妇儿什么时候整的这东西?
许思文轻手轻脚的穿戴上,这是最最正规的按照古礼做成的孝服,除了白色的麻粗布作为主要衣料,孝服的外面还挂着一层huáng色的披衣。
所谓的&ldo;披麻戴孝&rdo;就是这样的了。
许思文自己穿完了又扯出一套来,照着武庆刚劈头盖脸的就给整装上了身。
&ldo;整这么大侈啊?&rdo;武庆刚不敢乱动,媳妇儿表情好严肃,他有点儿发怵。
&ldo;闭嘴!&rdo;许思文给他的腰间和自己的腰间都扎好白布:&ldo;这是你头一次领我来祭拜已逝的爹跟娘,不该披麻戴孝吗?&rdo;
&ldo;哦。&rdo;武庆刚挠了挠头皮:&ldo;其实俺都不太记得爹娘的样子了,小时候就是大嫂管着的,到现在做梦都梦不到。&rdo;
&ldo;记不清那也是爹娘。&rdo;许思文知道武庆刚对父母的记忆太过模糊,为此,武庆刚千方百计的解除了许思文跟家里的疙瘩,对许爸许妈也是当成亲生父母一样的孝顺。
可许思文却也想弥补武庆刚,这头憨厚老实的东北虎,父母哪怕不在世了,死后也要有所哀荣。
他知道自己说这些武庆刚肯定听不懂,他索性就不说了,干脆直接行动就好,他做的不是给世人看的,而是发自内心。
一切打理妥当了,许思文最后给自己,和武庆刚,在胳膊上挂了一指上长的红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