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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走出写字楼，胡悦估计蔺东听不到她们的话时才说，&ldo;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为了那个人搞到现在的地步，明明知道她只是为了他的钱。&rdo;崔珊珊不屑地说，&ldo;他们是各取所需，谈不上谁对不起谁。难为他们装这么久，现在才露出真面目。&rdo;胡悦问，&ldo;既然你看不起他，刚才干吗和他打招呼？&rdo;崔珊珊笑着轻轻推了她一下，&ldo;你还真是…他是部门老大，大家也没深仇大恨，表面上的礼貌当然要给。而且他也没潜规则下属，他们是两相情愿的奸情。&rdo;胡悦点头，赞叹地说，&ldo;你这个女人够狡滑。&rdo;崔珊珊昂首说，&ldo;他们敢做，我就敢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怕得罪他，反正早晚我要去男朋友那找工作。开掉我，我正好拿补偿走人。&rdo;

胡悦回头看了看，后面没人。她才又说，&ldo;小心，万一他逼你做不想干的活，到时只好自己走了。&rdo;崔珊珊忍不住也回头看了下，&ldo;只要冯总不走，他不会动我。&rdo;胡悦八卦地问，&ldo;冯总到底走不走？&rdo;崔珊珊摇头，&ldo;谁知道，大概习惯了就好吧，他这人没什么血性。&rdo;

韩夏听着她俩说得起劲，不知怎么自己提不起劲来加以评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蔺东最近像霜打的茄子，有几回竟然在办公室自言自语，没有了从前的精干。

这些事情她们都看在眼里，崔珊珊问胡悦，&ldo;柴晓薇还和你有联系吗？&rdo;胡悦怕韩夏多心，连忙解释道，&ldo;都是她主动找我聊天。她去香格里拉玩了圈，一会说要回家乡找工作，一会又说想去上海。还问我杨敏是不是要结婚了，我说我和杨敏不熟，不知道，她怪我太闭塞。上次说要约顾志伟出去吃饭，我转给顾志伟，他说没兴趣，然后她也没说什么了。对啦，她还说你最坏呢，你最想赶走她，但自己不动，挑韩夏出手。&rdo;

崔珊珊脸涨得通红，&ldo;她就胡扯吧，不怪自己，别人都跟她有仇！&rdo;胡悦安慰，&ldo;她闲得发慌，不工作，天天蹲在网上找人聊天。我和她根本不熟，她还跟我说这些。&rdo;崔珊珊哼哼两声，&ldo;人在做天在看，各人凭良心。裁员压力人人有，为什么只有她选这条路，这就是报应，做人要有底线。&rdo;

因为崔珊珊一直替冯远卓做事，工作上和韩夏交集不多，近几个月韩夏才发现她挺敢说的一面，听到这些话，暗暗赞好。

当晚韩夏接到了顾志伟的电话。&ldo;我住下来了，虽然有点惨，水漫进临时宿舍，不过还行，好歹还能住。&rdo;线路不好，他的声音伴着沙沙声响。韩夏说，&ldo;祝你早日完成任务，早日归来。&rdo;顾志伟关心地问，&ldo;我不在，老大没为难你吧？&rdo;韩夏心想才一天会出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挡箭牌，在不在有什么区别。不过看在他一片好意份上，她说，&ldo;没有。&rdo;电话还没说完就断了，估计那边线路不好。

韩夏拿着手机，心头有几分温暖，也不是所有的真心相对都会失败。在顾志伟这边，她付出得少，收获却不少。她乐观地想，也许蔺东回顾所作所为，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才有最近的沉寂吧？

不过胡悦乌鸦嘴了。老板趁价格走低进了大批原料，人事部调集各部门人员帮忙卸货。虽然只需负责点数，但要在大太阳下干活，写字楼习惯中央空调冷气的人，收到通知后一片哀嚎。

项目部也摊到一个名额，蔺东开会讨论。没等崔珊珊开口，冯远卓说，&ldo;我这边离不开崔珊珊，而且她太瘦，晒太阳后出了事怎么办？&rdo;蔺东和冯远卓身为总监，自然不可能上场点收货物，他把视线投向韩夏和胡悦。

韩夏说，&ldo;我们部门本来人手不够，推掉人事部的安排得了。&rdo;蔺东冷笑道，&ldo;全公司都知道最近项目部没工作，我们自己也知道，协议签不动了，现场的事也少了，凭什么你们比别人娇贵，不能去帮忙？&rdo;那你去好了！韩夏忍住气，尽量平心静气地说，&ldo;也不是没事做，每天的电话多得像雪片，接待访客也需要人手。&rdo;

蔺东不耐烦地说，&ldo;我已经答应支持人事部，所以你愿意最好，不愿意也得去，除非不想在公司做了。&rdo;韩夏脑门上蹿起火，什么意思。她盯着蔺东，&ldo;我不去。我去了就是浪费公司的钱，我要把时间花在对得起工资的事上。&rdo;

蔺东站起来指着她，&ldo;你去不去？！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我，公司需要我去哪我就去哪，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rdo;韩夏也站了起来，&ldo;蔺总，您这是转换概念，如果有这天，我不会拒绝。就事论事，这个活不缺我们部门的一个人。&rdo;

他俩怒目而视，办公室一下子只有空调的风声，好久胡悦怯怯地说，&ldo;我愿意去。&rdo;

韩夏气极，明明是蔺东给自己挖的坑，却要让无辜者去扛责任。她努力用平缓的语调，&ldo;我们只是在讨论怎么分工对公司更有利。&rdo;蔺东迅速地说，&ldo;轮不到讨论，我定就行，胡悦辛苦你去帮忙。&rdo;

韩夏颓然想，自己还是太相信人性了。

第三十三章电邮

甲方和乙方永远风水轮流转，招标时乙方巴着甲方，付了预付款后甲方千求万恳追发货，到货了是甲方占上风，到了结算时又是乙方有理，不给钱不做售后。周而复始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不容易再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