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没有早发现这个回眸?又为何她没有跑的更快、叫的更重?
可惜,没有如果。
她叫了,他走了。
恍恍惚惚,好似有人握了她的手,就像儿时每次伤心难过时,被阿姐抱在怀中。
阿姐哄她,“小青丝,绕青丝,给阿愉绕个姻缘丝。”
姻缘已成,青丝愁成思。若阿姐知道,定然是指着她的脑袋骂了吧!
“好阿愉,觉睡足了,该醒啦!”有人在耳边唤,宠溺又温柔。
林愉忍不住随着那思念的声音睁眼,入目便是那张常年带着病态的面容,柔弱的眉眼藏着温和的疼爱,手紧紧的握着她。
林愉恍若梦中,酸胀的喉咙溢出许久未叫的两字。
“阿姐?”满满的不可置信。
林惜见她醒,笑着给她掖掖被角,“醒了,醒了便好,阿姐回来啦!”
说着林惜轻咳两声,眼底青黑的守在她身侧,温柔的拍着她。
林愉知道她身子早些年熬坏了,心疼她照顾自己半晌,坚持让她躺下。姐妹两个便如儿时那样并肩躺着,林愉偎过来,林惜自然的抚着她的背。
“阿姐…”林愉搂着她的手臂,小声道:“我成亲了。”
“我知道。”
“你不罚我吗?”她仰头,看着林惜。
林惜的笑声如水凌,缓缓流过,嗔怪的点点她的额头,“你觉得成亲错了吗?”
“没错。”
她从来没有觉得嫁给傅承昀是一个错误,别人的避之不及,是她的冷暖自知。
“既然没错,便不当罚。”
林惜垂眸和她对视,烛光下带着一如既往的支持,“阿姐虽不知你何时对他起的心思,但阿姐相信你若不愿,当有我当年玉石俱焚的勇气。”
“你是我的妹妹。”哪怕无生母教授,也该有和她一样的勇气。
林愉眸光闪烁,赖着她的温香,不到三十背井离乡,身体的孱弱早早让她华发早生。林愉看着,忍着心酸和她分享道:“我遇上他,方知一眼一生,都是真的。”
“我喜欢他,喜欢了好些年…”
林惜望着怀里的姑娘,她的眼睛从来藏不住心事,就好像提起傅承昀就亮如星昼。
为一人心喜,却被一人丢在街头,这样的委屈随便换个人都要没完没了,奈何是林愉。她打小就是死心眼,偏执的很。
林惜深吸一口气让理智回笼,她希望林愉幸福,若傅承昀是她的幸福,她愿意接受。
她心疼的抚着林愉初醒的眉眼,手下的人好似比姑苏分离的时候又瘦了许多,“阿愉,我相信你的缘分。但你也要记住,母亲拼命生你,阿姐疼你入骨,也许别人对你不公,但你是我们的无价之宝,万不能自轻自贱。”
“你心甘情愿没有错,若为这心甘情愿…脸上少笑,眼中无光,那便是对不住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