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愉回神。
“真要现在走吗?”她抿着红唇,踮着脚看外面黑漆漆的天色,不大开心的样子,“不能明天去吗?”
林愉也是刚刚知道傅轻竹的生辰在两日后,也就是后天。
短短两天的时间要远出上京几十里,寻得好看又名贵难得的花卉,经沿途运输入宫布置,再设宴款待朝臣,可以说时间紧迫。
设宴当天,傅承昀还说带她出席,他也不是铁做的三头六臂,算下来接下去两天都要忙碌不休了,林愉自然心疼。
只林愉这些弯弯绕绕傅承昀是没心思猜的,只浅显以为林愉怕丢她一个人去参宴,毕竟林愉说了她没去过,有些怕。
他觉得下一句,林愉就要阻止他出门了。
就连飞白也认为林愉是舍不得相爷,还有就是疲于应付宫闱,但飞白更知道傅承昀此行的目的,不会因林愉改变。
果然——
下一瞬,傅承昀就道:“不可骄纵。”
他是办正事。
“没有呀!”林愉明显觉得傅承昀不喜她多置喙正事,和以往每一次正事一样,一旦阻拦他就不笑了。
林愉敏感的很,她敢推傅承昀敢撒娇的时候,其实都是傅承昀眼中流露的善意鼓舞着她,一旦傅承昀恢复了成亲那日的疏离,细腻如林愉也就缩回自己的壳里了。
她知道傅承昀不会伤害她,他只是不喜她管着他。
虽然,她原本就没这个心思。
林愉乖乖的敛了小脾气,哒哒跑过去提着盏灯笼,笑着和他说:“我去送你。”
傅承昀看着她,未语。
林愉见他不动,走过去扯着他的袖子,“我不说了,走吧走吧!”
傅承昀“恩”了一声,大步往外面走。林愉跟不上他又怕扯到他生气,悄无声息的松开他的袖子,快步跟在后头。
飞白远远的坠在两人身后,不敢出声。
渡山那场大火一直是傅承昀的梦魇,他一直想要见见梦中人,这次终于有机会了,他自然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回来看林愉是一时心动,他要了林愉,若林愉拦着他…也是拦不住的。
只是看着她又恢复小心翼翼的低沉模样,心里不爽罢了。又不是不回来,这姑娘果然…粘他的很。
一路上林愉都没有说话,只是她提出来的光一直晃晃悠悠的照在他要走的路上。
今夜无月,那灯光就和以往照着他的月光一样紧跟着他,走过的小径之上树影斑驳,偶尔有悉悉索索的风吹响灌木。
林愉最是怕这些,傅承昀走着忍不住想慢下来等等她,自认为做的很隐晦。但林愉追他一路,突然这么一慢,长久疾行的疲乏顿时涌上来,连带着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