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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2页）

郑嘉和轻声笑：&ldo;不知道。&rdo;

&ldo;人赤条条来到世上，死了也是赤条条而去，难道那些礼法还能跟到地府去不成？既然生而为人，就该无拘无束，怎么快活怎么来，只要无害人之心，谁都没权利品头论足，不是吗？&rdo;

&ldo;是。&rdo;他勾起红薄的唇，望着她的眼神犹如望一轮清月：&ldo;卿卿为何突然说出这种话？这样的话，是从孟先生那里学到的吗？&rdo;

&ldo;因为卿卿心中有许多事想做，这些事冒天下之大不韪，却件件让我快活。&rdo;她停顿半刻，答他后面一句：&ldo;确实是先生所教，不止这一句，他还教过许多句，句句令我心服口服，所以哥哥不能说他坏话。&rdo;

郑嘉和沉思，方道：&ldo;孟先生是天下难得的夫子，有他做你师父，哥哥很放心，怎会说他坏话？&rdo;

令窈说出深埋在心里的疑惑：&ldo;之前哥哥做我书童，日日到书轩斋陪我念书，虽然有心隐藏，但是我看得出来，哥哥对先生，既有敬佩之情，又有些许怨言。&rdo;

郑嘉和平静回应：&ldo;我与他往来甚少，相知甚少，谈何怨言？&rdo;

令窈调侃：&ldo;哥哥对先生文章的主张甚是熟稔，先生才说一句，哥哥便已知道余下全文，难不成是梦里与先生相会，所以才得这般默契？&rdo;

郑嘉和含笑，有意转换话头：&ldo;卿卿，今日为何不让山阳送你，反而让穆少爷送你回去？&rdo;

提到穆辰良，令窈全然忘了刚才的困惑，当即道：&ldo;是他自己要伺候我，难道哥哥也要像大伯父那样，对我耳提面命？&rdo;

郑嘉和捧过她侧到一旁的脸，道：&ldo;卿卿一碰到穆少爷的事，格外躁动不安呢。&rdo;

他擒住她的力道虽轻，但她挣不开，不得不与他对视：&ldo;哥哥的意思是‐‐&rdo;

&ldo;卿卿是不是爱慕他？&rdo;

他话音平淡，却字字有力，令窈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只得无视心中涌出来的奇怪感觉。

她轻声轻气地说：&ldo;才没有。他总缠着我，上次又救了我，我只能同他好一阵子，以后再远着他。&rdo;

郑嘉和忽然又问：&ldo;卿卿知道什么是爱慕吗？&rdo;

他没头没脑地抛出这样一句话，令窈觉得好笑，心中生出几分倔强，不想被他看轻，撒谎道：&ldo;当然。&rdo;

郑嘉和没说话。

令窈偷瞥他，窥见他清俊眼睫目光垂落，似在沉思人生大事。

许久。

郑嘉和才开口同她道：&ldo;卿卿，哥哥不喜欢你同穆少爷亲近。&rdo;

他说着话，手指覆上她的侧颊，他用巾帕擦过的地方，他又拿手轻揩一遍。

气氛不太对。

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他不喜欢她做什么。

换做换他人对她指手画脚，令窈只怕早就发飙，只因面前人是郑嘉和，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应下：&ldo;知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