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恙刚出门,便和一人面对面对峙上了。
云无恙不紧不慢的扫了她和身后的狗腿子李金羽一眼,一个人仿佛站出了百万雄师的底气感。
她缓缓勾唇,笑容却不达眼底:“我以为竹将军自命不凡自恃清高,不会来归香居这种地方呢。”
竹观棋似乎没想到云无恙会先发制人,还如此不留脸面,当即顿住了脚步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开口:“你怎么会在程十鸢的房间里?”
“十鸢为我故人,”云无恙懒洋洋道:“他身子有恙,我来探望一番罢了。”
“哦?”竹观棋话中暗藏刀光剑影:“这归香居的男子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让已经成亲的云家嫡女亲自探望?”
“不对,”竹观棋凉薄道:“这男子如此不分尊卑,万一叫你沾染了病气,可不是死罪?来人,把这房内的——”
“我看谁敢?”
云无恙眼中满是讥诮,自然是一句话都不多让,她甚至连怒色都不曾露出一分:“竹将军这么想指教于我,不妨把这事禀告陛下,叫陛下百忙之中听听你这鸡毛蒜皮的关系,再施恩于你允许你管我的人。”
竹观棋说不过嘴炮云无恙,当即发怒:“你!”
她忽然冷下脸,然后笑了,冷声坦率道:“云无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既然李金羽宴请我在这归香居,听说你又常来,不如和我切磋酒量?”
云无恙还没回答,她便一挥手转身:“不来,别说我瞧不起你!”
云无恙:“……”
若是沈明珠在这,她肯定要贴着云无恙的耳朵笑的放荡,然后再指着竹观棋说一声:“你有病啊你和云无恙比喝酒?随便比一个都能赢偏偏比酒量?”
云无恙这么长时间装疯卖傻的浪荡女子不是白装的,她的酒量可以说能把竹观棋喝的叫她一声爹。
果然是女将军,如此豪情,俩人刚才都差点开始撕逼了她张嘴就是喝酒。
去呗,不去白不去,众目睽睽之下竹观棋根本不可能在酒里动手脚。
云无恙大摇大摆就跟了上去,路过李金羽看她吃屎一般的表情心情不由得大好。
这李金羽,一心想拉拢竹观棋,还不是在人家旁边连个尊称和话语权都没混上?
现在就连她的酒钱,都要算在这李金羽头上了。
云无恙心情不错,坐下来后还有闲心冲李金羽笑呵呵道:“哎呦,李小姐,别来无恙啊。”
李金羽牙根都要咬碎了,她转头:“……别来无恙!”
这桌子上其他的贵女小姐怎么敢掺和进云无恙和竹观棋的战场,忙退了下去给两人让出一个空桌子。
竹观棋坐在云无恙对面,眼睛一眯:“来人,倒酒!要最好的酒!”
云无恙随手捡了把扇子展开摇了摇,她喜怒不形于色道:“竹将军可悠着点喝,要说这饮酒作乐之事,京城里还没有哪个女子能赢了我。”
竹观棋笑了笑:“那是我不在京。”
云无恙自然而然接招:“在京也只是给我的战绩锦上添花。”
一杯杯辛辣的烈酒下腹,云无恙端的一脸平静,要说是比酒量不如更说是斗酒,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过喉。
这么喝酒固然尝不出美意,但她也无暇顾及其他了。
掌柜的还算有点眼力见,叫了几个男孩就来劝酒,没想到竹观棋酒量比云无恙想的还要浅一些,到如今已经是眼前一片模糊,一杯酒差点洒了出去。
云无恙胃里烧的难受,却还是面不改色笑笑:“怎么?竹将军还想比吗?”
竹观棋有些力不从心,她扶额青筋狠狠一跳:“你怎么……”
“这么能喝?无恙不才,不如竹将军那般抱负征战沙场,只在京喝酒纵乐,竹将军还请多担待。”
李金羽这货今日倒是学了聪明,抱着酒壶就躲在一边不管二人的争斗。
竹观棋性子烈脾气怪,云无恙又心眼多会阴阳,她哪个都惹不起。
云无恙也没想真逼竹观棋,见她受不住便收了神通:“此番作罢,竹将军还是回府休息吧,来人……”
她话音未落,就被刀锋冷光一闪晃了眼睛,只见电光火石间,一个来劝酒的归香居男孩竟然从袖中甩出匕首朝着竹观棋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