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翻个身,微微眯眼享受冬日的太阳,懒得扯他。
在张军印象中,刘二虎就是天富物流中的败类无赖。
平时搬货的时候偷奸耍滑,比如六个人搬的货物,他总是在最后一个,时不时又去下厕所,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慢慢唧唧,能赖就赖。
而且这人抠门到了极点,连烟都舍不得买,都是蹭着抽,他身上的那一身行头——灰大褂加灰裤子解放鞋,据说已经穿了整整四个年头了,没见他换过。
对于这样的人,张军心里没一点好感。
刘二虎脸皮相当的厚,张军份内的活儿干完了,他瞅着剩下七八件米线一个人搞实在是够呛,索性也一屁股躺仓库旁边,一声不吭。
没过一会,大和物流城西这块的大管事张春生远远瞧见这边停工了,便赶了过来。
张春生约莫有四十出头,梳着大背头,西装板正,大头皮鞋擦的铮亮,他背着手,冷眼看着两人,“怎么回事儿?”
一看张春生来了,刘二虎立马起身,笑着说道:“春生,你来的正好,你看这个人,年纪轻轻空有一身力气,就没有一点团结精神,明知道活儿没干完受罪的是大伙,还要赖在这。”
“没干完尼玛了?”张军站起身,瞪着刘二虎冷喝道:“前面是不是说好了,你一件我一件,现在我的31件米线全搞完了,你自己的活儿没干完,赖我?”
刘二虎闻言,斜眼瞥了张军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分工这么明确?你咋那么牛呢?那么牛还吃这大锅饭,咋不自己带队去干钟点工呢?”
张春生扫视二人一眼,随即手指着张刘二人,随口说道:“早干完早回家,去,一起去吧米线搞定,该吃中饭了。”
“呵呵。”
张军挠挠鼻子,随即也没说话,直接转身就向仓库厕所走去。
见状,张春生眉毛一挑,皱眉向刘二虎说道:“这个人叫张军是吧?来多久了?咋这么跳呢?不服天。朝管了啊?”
刘二虎连连点头,适机补刀:“可不是,你瞧那样,来不过半个月吧,一副天王老子样,谁也不放在眼里。”
张春生随口说道:“是该敲打下。”
话音落,张春生就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对于这种刺头,他见的多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件事儿只是个小插曲,伴随着张军吃完中饭继续干活就告一段落。
物流城搬运工的工作的相当苦逼和忙碌的,干工地和干搬运相比,那就是小儿科,至少张军是这么认为的。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17。5M长的挂车货物卸完,紧接着就是装货。
将一件件大小轻重不一的需要发送到贵Z的货物在装上挂车,码好,盖上篷布,如此才算完工。
白天发生的这事儿只是小事,而伴随着夜幕降临,发生的另一件大事儿直接影响了张军一生。
张军的人生也正是因为这事儿发生了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