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锦闻声进来,长明纳闷:&ldo;你怎么把椅子放到这里了?&rdo;
盘锦忙扶她坐到一旁,道:&ldo;哪里是我放的,是王爷放的。王爷说那香炉放在房里碍事,给挪出去了,空出来一块,就把桌椅往一旁挪了挪。&rdo;
长明端过盘锦递过来的水,道:&ldo;如此,害我踢了个实诚。&rdo;
洗漱完毕,又用了早饭,长明才得出来走动一二。
这些天闷在房里,骨头都闷酥了,动一动就咔嚓咔擦的响,连着盘锦的心也跟着咔嚓咔嚓的响。
盘锦皱着脸皮道:&ldo;姑娘哎,您可小心着点转悠,别再转悠出个什么病痛毒来。&rdo;
长明:&ldo;你说,我好好的呆在王府都能被人下毒,这黑心肝的没良心的连我的猫都不放过?本半仙只好诅咒他行路磕绊,步步艰险,最好遇上个树枝也能绊一跤。&rdo;
终究是太善良,摔死这种恶毒的话,言不出口。
这厢季云疏正策马去寻周意堂,本是松松快快的正街面上突然出现一根树枝来,季王爷的马一个惊鼻扬蹄,差点将王爷甩下马去。
季云疏一个利索的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长明自不知道自己的诅咒有的时候还是蛮灵的,她只是觉得,此回中毒事件,迷的新奇。
新奇又古怪。
☆、小城台
今日天清气明,英武侯周意堂正着了单裳坐在书房里读书习字。
读的是金什么梅,习的是小什么红,另有一个面目娇俏的丫头歪头点脑在一旁打着瞌睡。
周侯爷年纪轻轻手掌一府,一府里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皆服帖如棋盘上的黑白子,唯独眼前这个半路捡来的小孤女,令人招架不得。
唤她随侍书房,十次能睡过去八次。唤她红袖添香,八次能睡过去六次。唤她侍寝暖榻……屡唤屡败。
偏周小侯爷有个毛病,就喜欢高枝梢头,看得见,摸不着的那种。
尤其是,这一个与旁的相比,格外稀罕独特些。
周意堂瞧着觅华丫头快要贴到案台上的脑袋,又想起去巴蜀祭祖之时,意外瞧见的那块红色胎记。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他想一想季王爷,季王爷此时就能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信那么一点两点,真的有这么巧。
这番想过,忽听门外笙月轻轻扣门,道:&ldo;侯爷,王爷来了。&rdo;
周意堂手中的毛笔,&ldo;啪嗒&rdo;一声落在了案上。
周府没有长辈女宗,府内宅度一应由笙月丫头打理。周意堂自来散漫惯了,季云疏每回来,便如过自己的府门一般随意,二人于书房碰了面,待笙月上了茶点,便自顾言谈起来。
丝毫未曾在意门外小轩窗处潜伏了一只白毛狐狸。
屋内,周意堂将案台上的书册笼了笼,笼去季云疏瞧不见的暗处,才开口道:&ldo;今日怎么亲来了我府上,长明姑娘好些了?&rdo;
季云疏道:&ldo;好多了。&rdo;
周意堂拎了扇子,嗯了声,又道:&ldo;圣上约莫近两日便会下旨,沈昭思已经随着他家老爷子回了锦阳备聘礼去了,冯小姐一事,你可想好了?&rdo;
季云疏端了茶盏,无谓道:&ldo;没什么好想的。&rdo;
&ldo;没什么好想的?你要娶冯家小姐,都不想想怎么跟长明姑娘解释解释?&rdo;
季云疏眉目一动,道:&ldo;不劳你费心。&rdo;
周意堂嗬一声:&ldo;还不劳我费心,此回若不是我,长明半仙恐怕就要一命归西了。话说,这毒到底是谁下的?下在何处?你可查出来了?&rdo;
季云疏将茶盏一捏,往案上一搁,语气极淡:&ldo;毒,下在她房中香炉内。&rdo;
周意堂抚了抚下巴,思衬:&ldo;那边是近身之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