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瞎子的事怎么这么多?
事多的瞎子握着外衫站在原地,听着季云疏冷哼一声开门又关门,才舒了口气,捡起木桶边上的竹杖,摸索着出了屏风。
床榻上,大黑喵着冲她叫。她扑过去,摸到一手蓬松松暖呼呼的毛,心里才踏实。
这一晚,换了床的长明辗转反侧到了天亮。
醒转的长明又同这件复杂的外衫奋斗了许久,奋斗的满身是汗。
周意堂一把推开房门,微微一愣,尴尬笑笑:&ldo;我以为是云疏的房间来着。&rdo;
说完就要走,但瞧见长明闭着眼睛同衣带奋斗的模样又住了脚,问道:&ldo;长明姑娘,需要在下帮忙么?&rdo;
长明想说不用,但这个衣带子,她确实系不好,便潇洒点点头:&ldo;有劳。&rdo;
周意堂也是个混惯了风月场子的潇洒物,而且不过是个外衫带子,便也潇洒地走上前去,伸手替她系衣带。
两根手指堪堪拈住那缠裹在一起的衣带子,就听门口传来个凉嗖嗖的声音道:&ldo;你们在干什么?&rdo;
周意堂一愣,看着季云疏,很自然的退开,解释:&ldo;长明姑娘眼睛瞧不见,不会系带子,正巧遇上我来找你,就托我给她搭把手。&rdo;
圆圆乎乎一番话,听着没什么毛病。
季云疏哦一声,走进来,接过长明的衣服带子,对周意堂道:&ldo;我有些东西还落在书吏府,你去替我取一趟。&rdo;
周意堂点点头,又潇洒的去了。
门外撞见正寻过来的沈昭思,一把拦住他:&ldo;走走走,喝酒去。&rdo;
沈昭思一脸茫然:&ldo;大早上的,喝什么酒?&rdo;
唉,酿了许久主人自己还不知道的陈醋酒。
周意堂寻思不出来季云疏到底落了什么在书吏府,便拉着沈昭思一同去了。沈昭思是个细心体贴的,想必拿的东西会合季云疏的心意。
而此时的周意堂尚且不知道,有一趟大麻烦在书吏府里头等着他,这趟麻烦缠人地成就了他小半辈子的孤寡命。
今日天气晴好,细风微阳。书吏府后宅的小池塘里头,胖嘟嘟的红黑鲤鱼头挤头地争抢着水台旁边那个妙人儿撒下来的鱼食。
安静晚瞅着那群鱼,忧伤的叹了口气。
这种天气,正适合窝在太阳底下啃鸡腿儿,奈何承着这书吏小姐的身子,没办法做出那种有辱风雅的粗俗事儿。
安静晚将手里的鱼食一把撒了干净,盯着那群胖头鲤鱼唉声叹气,一旁的小丫头纳闷:&ldo;小姐,您怎么一直叹气呀?&rdo;
安静晚摆摆手:&ldo;想吃鸡腿儿。&rdo;
丫头噗嗤一声笑:&ldo;婆婆不是去拿了嘛。&rdo;
是去拿了,但是得回屋吃,她想在太阳底下吃嘛。
拿鸡腿的婆子及时地从远处奔来,嘴里喊着:&ldo;小姐‐喜事儿。&rdo;
安静晚转头瞧着她:&ldo;什么喜事啊?&rdo;
婆子脚步不停:&ldo;小院子里的贵人走啦。&rdo;
安静晚一个激灵,哎,那院子可是个好地方,她老早就想进去住住了。奈何那书吏老爹拦着,说里头住了贵客。
如今贵客走了,院子可该归她了罢。
安静晚抖擞精神,却见那跑来的婆子脚下一滑,手里的食盒子就朝着天上翻滚而去,鸡腿撑开了盒盖,在半空中打了滚儿。
安静晚恨不得飞身出去,幻出狐形,去接那只鸡腿儿。
周意堂此时正从小院子出来,打这道上路过,远远瞧见一只鸡腿斜飞上了半空,条件反射的便拔扇相救了。
一个纵身,利落又漂亮的落在了安静晚身前,待看清那扇子上的物体,颤了颤眼角。
安静晚看的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