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低垂,玩到尽兴的倾心和弘昀手拉着手嘻嘻哈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脸笑容提着竹筐的邬先生,三人慢慢往回走。糙坝顶上,静静站立一个人影,注视着他们。
&ldo;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rdo;弘昀认出四阿哥,赶紧跑上前行礼。
倾心和邬思道也上前行礼请安。
四阿哥点头,让邬先生先带弘昀回去。片刻,夕阳西下的糙原上,只剩下倾心与四阿哥相对而立。
&ldo;玩得很开心嘛。&rdo;四阿哥注视她一会儿,终于开口。
瞧不出喜怒,倾心只管&ldo;呵呵&rdo;一笑,道:&ldo;自己找乐呗。&rdo;
四阿哥微微低头,抿嘴浅笑。倾心目瞪口呆,哇噻,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她心里突然涌上这样一句诗,配在冰山男四阿哥身上,不由她不打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四阿哥已牵起她的手,两人并肩慢慢往回走。
受不了诡异的沉默,倾心没话找话:&ldo;四爷,围猎有趣么?&rdo;
四阿哥不答反问:&ldo;要我帮你找个乐子么?&rdo;
&ldo;什么?&rdo;
&ldo;过几天,皇上要设宴款待蒙古各部王爷,会有不少好玩的,到时我派人来接你去,如何?&rdo;四阿哥轻描淡写道。
有机会见到千古一帝康熙爷了?他老人家可是她的偶像,一辈子竟然能生五十多个子女,强人啊强人。倾心不禁眼冒星星。四阿哥没等到她的回答,侧头见了她这副表情,笑骂:&ldo;你那是什么样子?不想去?&rdo;
倾心赶紧拉住四阿哥的手,叫道:&ldo;想去想去。&rdo;
四阿哥摇头,眼见到了狮子园外,脚步更加放慢,低声道:&ldo;那你得告诉我,这些日子,有没有……乖乖的?&rdo;看着她闪亮的明眸,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变了。难得他四阿哥,这辈子也有踌蹰难言的时候。
&ldo;什么话?我当然很乖的,我从小就是标准乖乖女的,四爷。&rdo;倾心不解他为何如此问,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
&ldo;那好吧,乖乖女,老实等我来接你。&rdo;四阿哥抬手摘下她头上的糙屑,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ldo;天晚了别在外面瞎晃。&rdo;又盯了她一瞬,掉转马头,绝尘而去。
呃?什么意思?又回去了?难道只是为了回来告诉我有好玩的?莫名其妙。
过了几日,四阿哥果然派人来接她,并给她准备了一身小太监的装束。到了木兰围场,才知道四阿哥所说的好玩的简直就是个无所不包的那达慕大会,骑马、行猎、摔跤、打马球,外加歌舞酒会,真是热闹非凡。四阿哥一直跟在皇上周围,除了行猎时找来陪她说了会儿话,其余基本没时间理会她。倾心也不在意,随着秦柱儿在各处看热闹,东奔西跑,把个秦柱儿累得直叫姑奶奶。
终于到了晚上的篝火晚会,秦柱儿好歹拉着她找了个小角落坐下来,倾心才有机会见到她的偶像康熙皇帝。不过隔得太远,模样看得不清楚,只觉得他睿智犀利的眼神,似能轻而易举地穿透热闹的人群和漠漠的长空。
场中有艳丽的蒙古女子在唱歌跳舞,嘹亮的歌声时不时引起大家的哄然叫好。隔着远远的,倾心似乎见到四阿哥往她这里扫了一眼,秦柱儿就趴在她耳边说了句:&ldo;爷请姑娘到后面等他。&rdo;见倾心不动,只疑惑地看着他,无奈加了句:&ldo;说是有好东西要给姑娘。&rdo;
什么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倾心随秦柱儿七拐八拐,转到一处小山包后,秦柱儿说了声&ldo;稍待片刻&rdo;,就跑没影了。倾心百无聊赖,索性躺在糙地上看星星。没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倾心屏息,等到脚步声靠近,一下跳起,大叫一声:&ldo;啊哈!&rdo;本想吓四阿哥一跳,谁知自己却被吓了一跳。来人并不是四阿哥,而是一名三十多岁、面皮白净的男子,怀里搂抱着一名艳丽的旗装女子。
三人目瞪口呆地对视。倾心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明黄色的衣装。不是皇帝,难道是太子?再看他怀中一脸惊慌的女子,难道她撞见的是太子幽会后宫嫔妃?我的妈呀,宫闱大秘闻,见者‐‐死!
见到那人狭长的凤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倾心足尖轻点,倒退出几步远,顾不上他气极败坏地低喝,拔腿就跑。只听身后一声唿哨,隐隐有马蹄声响起。倾心不敢回头,一路狂奔过小山包,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四阿哥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ldo;跟我来。&rdo;
四阿哥拉她又跑了一会儿,转到另一处小山包后,侧耳听了听,又看了看倾心的装束,抬手摘下她头上的太监帽,解开她的辫子,抖开手上搭着的薄披风罩在她身上,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倾心明白过来时已经被他翻身压在了糙丛中。
&ldo;小倾心,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rdo;四阿哥贴在她耳边低语,随即以吻封缄,堵住了她的抗议。他一手揽着她,一手伸到她颈下,摸索着解开她的几粒扣子,将衣服朝一边推开,一小片雪白的颈肩暴露在月光下。
倾心顾不上他的轻薄,侧耳细听,马蹄声停在山坡顶上,接着是下马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倾心推了推身上的四阿哥,后者却只顾不慌不忙地品尝她的嘴唇,仿佛他们有一晚上的时间用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