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问马松涛问:“那个人会怎么处理?”
“酒后闹事,持有管制刀具且意图伤人未遂,按寻衅滋事处理。这家伙属于社会闲散人员,他的同伙跑了,还没找到,你们小心一点。”
二人并肩走了出来。少女一副小家碧玉、我见犹怜的模样,抬头望着青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我叫温云姗,你呢?”
时间回到三天以前,青城后山。
树林间掩映着一座小院,院内有一间堂屋,两间耳房。堂屋内坐着一名老者,鹤发童颜,身着道服。庭院内并无神像,仅堂屋墙上挂着一幅老子出关图,桌上燃着一炉香。
老者身前,一名白衣青年静谧地站立一旁,身形修长,身姿挺拔。一双臂膀露在短衫之外,显出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
老者啜一口茶水,笑咪咪地说道:“文龙,还记得你上小学那年,第一次来山上,当时还没桌子高,一转眼都十五年了。呵呵,一早叫你过来,有两件事要和你说。”
文龙点头致意:“师父,您请讲。”
老者捋了捋胡子:“先说第一件,我曾和你讲过,凡本门弟子,初学有成后,须出门游历三年。正所谓:不入红尘,不是真修。三年后,是继续在红尘历练,还是避世修行,皆由心定。
我三十多年前,也曾经教过一个弟子,当年便一去不还。嘿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如今你自考业已毕业,读了万卷书,不要就此躺平,正是该行万里路的时候。”
文龙星目含笑:“师父,您还知道躺平?”
老者哈哈一笑:“我是听前山的小道士说的。”
文龙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道:“我走了,谁来照顾您?”
老者一摆手:“哎,我什么时候让你照顾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再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何况,人,总要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你跟我这么些年,难道不懂得这些?
倒是你,回家征求下父母的意见。乡里像你这么大的娃儿,要么娶妻生子,要么外出打工。你自幼恬淡,不近烟火,虽然有个弟弟,但父母养育一场,未当报还,如他们要你侍奉堂前,你也不可任性。”
文龙剑眉开展:“他们也赞成我去见见世面,不要老窝在家里练功。”
老者点点头:”那就好,说第二件事。本门虽与青城道观半山之隔,但不属道教,而是先秦道家。虽然说起来,都是经过百日筑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等途径,但个中差别,大相径庭。
可惜,你师祖当年以身许国,下山抗击外寇,自此再无音讯,只剩下师兄和年龄尚幼的我留在山中。师兄长我二十余岁,当时也只不过练到炼气化神的大成境界,我派传承,就此中绝。
师兄曾带我下山找寻本派的机缘,但世事变化太快,已难觅当年之迹。以前怕你分心,没和你讲,这次你外出历练,或许能另有奇遇。当然,此事不做强求,不要为此蹉跎了岁月。”
乍听到这件事,文龙有些遗憾。但看到师父的表情,又感觉责任在肩:“我明白,尽人事,随机缘。”
老者一拍身旁桌上的蓝靛包袱:“这里面有一封信,三包春梦散,六枚回生丹。出门在外遇到问题,尽量自己解决。实在有难处,可以联络你空山师伯。他不像我,和光同尘,交游广泛。”
文龙接过包袱,又陪着师父说了会儿话,临走时颇觉不舍,深鞠一躬,起身而去。老者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回耳房睡回笼觉去了。
文龙出了院门,健步如飞,如履平地,不一会儿来到前山。忽见山道台阶上,吊儿郎当坐着个人,正是表哥李钰。
李钰也看见了他,起身招手:“文龙,等你半天了。”
文龙走到近前,拍了拍李钰的胳膊:“你怎么不到后山找我?”
李钰比文龙略高略瘦,晃了晃脑袋道:”懒得爬山。听说你要外出打工,给你送个礼物。”说着递过一个口袋。文龙接过一看,里面是部手机。
李钰拍拍文龙的肩膀:“你那手机电池都快废了,这个是三防手机,防摔、防水、超长待机,最适合你这种不走寻常路的人士。”
文龙呵呵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那就谢了,我正要回家,到我家吃饭吧。你这是从哪过来的?”
“从市里。”
文龙的家在鹤鸣山,离青城山不远,曾是道教二十四治之一,老子后人李傕,张道陵、陈抟、张三丰,都在这里修炼过。山中居民习武、修道、学医之风甚浓,多系家学渊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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