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梦见自己拿到了影帝奖,那说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和尤岁沢还是两条没有交际的平行线,没有相遇,也没有钟情与热吻。
“那都是梦。”尤岁沢轻声道:“我在这里。”
闻之嗯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才放开尤岁沢。
尤岁沢揽着闻之的腰,探身拿起床头的温度计摇了几下,准备给他再量下体温:“抬手。”
闻之照做,温度计夹好后,尤岁沢没让他离开,继续拥着他:“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之心口一跳,之前半梦半醒发现尤岁沢回来了就知道他会生气。
本来他一个人在客厅胡思乱想了一通,心情落入低谷,他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后来岁安跳到他腿上一直冲他喵喵地叫,他这才发现自己体温有些过高。
闻之直接叫了个外卖点了退烧药,完全没想起来还有告诉尤岁沢这条路可走。
因为他习惯了。
过去两千多个日夜,不论是发烧还是感冒,都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他从未依赖过谁,被谁照顾过。
等从配送员手中拿到药品时,闻之才想到,如果尤岁沢知道了自己生病没说会不会生气?
可他又下意识不想麻烦尤岁沢,医闹的事情就已经够糟心了,还得操心他。
单看闻之欲言又止的表情,尤岁沢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经过前面那一波折腾,又对闻之气不起来。
尤岁沢揉了下闻之的后颈,轻叹:“我希望你对我能和以前一样,自在些、任性些,你可以更依赖我一点……”
闻之心颤了一下,尤岁沢的话刚好戳中了他上午惶然的点。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沢哥,你真的喜欢现在这个我吗……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样子了。”
尤岁沢一愣:“什么?”
闻之抿唇,身体微微后撤了些,声音发颤:“沢哥,七年前那个让你有点喜欢的闻之已经消失了……他回不来了。”
那个乖戾霸道、小气护食,那个高调宣扬说打上我的标签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人谁都不许碰的张扬少年已经在云姨离世后、在尤岁沢离开后,消失无踪。
世上最会无原则无条件包容他小脾气的两个人都走了,一个生离,一个死别。
闻之尽量回视尤岁沢的眼神:“我没办法再变回你喜欢的那个样子,我……做梦都想回到从前,可我没办法……”
眼泪从闻之的眼角滑落至脸颊,他控制不住自己泛红的眼睛。
闻之狼狈地扭开脸,让视线垂在被褥上。
他声音轻得像是抓不住的柳絮一样:“沢哥,我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