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是个好脾气,时春花训了半个小时愣是一句辩白话都不说,伫立那,好好好,是是是。
春花女士就像是一拳打棉花上,将自己膈应半死。
要不是现乃非常时期,自己挺着大肚子,非要拿些抽王大柱个半死。
暗恨侄女找了一个木头桩子,走得时候,时春花女士已经消气了,却还佯装生气。
时春花女士走了以后,王大柱表情有些沮丧,看时贝贝眼神还有些不自然,好像就像做错了事儿,半晌什么话都没说。
“我小姑就这样人,你别放心上。”
时贝贝觉得小姑说话太难听,王大柱和自己现算是处着朋友,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他也没义务听一个和自己全无血缘关系女人训斥。
“那个,对不起,俺让你丢人了。”王大柱嗫嚅地说道,“俺没有大房子,俺也没有小轿车,俺长得丑,还不会说话……等俺攒够了房子前,俺去整容,你别让小姑生气了。”
噗――
时贝贝差点喷出来,一大老爷们竟然对自己说攒钱去整容。
时贝贝上上下下打量着王大柱,忍不住暗自摇头,王大柱其实长得并不丑,还挺男人,只是他看上去太本分,没点气质。
气质这东西,本身就和长相没多少关系。
时春花训完王大柱当天晚上,王大柱回家做了好多薄脆饼,第二天下午,王大柱来接时贝贝下班,特意让她带回去,说是给时春花尝尝。
“俺不想让你为难,小姑毕竟是长辈……”王大柱看着时贝贝眼睛很亮,嘴上笑容也很灿烂,不过眉宇间沮丧是怎么都掩饰不了,他很介意,长辈们意见。
时贝贝拎着一袋子脆饼,胸口有些感动有些闷,王大柱用笨拙方式讨好着她家人,哪怕是已经出嫁小姑,也希望得到她祝福。
晚上,时贝贝拿着王大柱做得脆饼,去看望时春花女士,时女士嘴上嫌弃王大柱脆饼,却吃得很,一会儿吃完了一整个。
待时贝贝走以后,时春花女士看着桌上脆饼,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她看不上王大柱原因和初时妈妈顾虑一样,就是觉得王大柱这人太软和,日后就算成了老时家女婿,恐怕不能给时贝贝遮风避雨什么,到时候遇上什么事儿,出头还是侄女。
咬了一口脆饼,时春花女士也妥协了,王大柱是缺点一大堆,但是他对自家侄女是真不错。
这年月,能忍住听长辈训年轻人就不多了,还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相干长辈,想着,给哥哥****打了电话,她这关算是过了,只等两人再处处,觉得合适,两边家长见个面。
中国式相亲,闪婚不可计数,知根知底,觉得差不多,就可以订婚了,再处处,时间熬一熬,就可以结婚了。
至于爱不爱,没人管你这个,原本就是相亲认识,只要是看顺眼就成。
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表情,他们都和王大柱一样,对明天充满着期待,对未来充满期待,对时贝贝婚姻充满期待,惶恐唯有时贝贝。
就这样一起,结婚,生孩子,真好吗?
某一个瞬间,时贝贝曾经想过东方熙,不过她很意识到一件事情,东方熙已经很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这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时贝贝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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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要继续,春天是杨絮多季节,万物复苏,很容易引起呼吸道疾病,鼻炎,哮喘每到这个季节,王大柱就特别忙,每天都要加班,他又是一个负责好大夫,宁愿牺牲自己时间,也绝对不让患者等。
别人加班会赚钱,王大柱加班不仅不赚钱还往里面砸钱。
三院很少有s市市区人到这里看病,有钱,就去孙露家开私人医院,稍微好一些,就去s市一院二院,到三院看病,基本都是下面县里,农村也没有多少钱。
王大柱自己就出生农村,当年他上学费用就是村里给凑钱,对穷困农民,他会有一种与生俱来亲切感,王大柱觉得身为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自己应该做,面对家里穷买不起药病人,王大柱会自己掏腰包给病人买药。
时贝贝到三院看过王大柱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医院大夫欺负王大柱,总是让王大柱顶班,王大柱拿薪水少,但是加班时间却远远多于同科室大夫,时贝贝去那次正好是周六中午,王大柱中午吃饭时候,时贝贝带着饭去。
王大柱根本就没想过时贝贝会来医院看他,气喘吁吁跑到医院大厅,王大柱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时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