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已经没有装腔作势的必要,也没有餘力思考说明的顺序,他迅速说明至今為止的经过,粗声告白。
寺原长男的事故、被吩咐跟踪槿的自己、寺原派人拚命寻找兇手、以及住址曝光之后,好几名员工应该正赶往他家--铃木喉咙畿乎充血地迅速说出这些经过。「所以你家现在狠危险!」
「你要我相信你?」槿悠然地闪过铃木扫过来的话锋。
「拜托你相信我。」前方的小型轿车碍眼极了,铃木发出不悦的咋舌。让开--他在心裡咒駡。「得快一点才行。」急什么?亡妻的声音响起。
槿望著后视镜转动方向盘,慢慢地变换车道,郁没有回应。车子超过小型轿车。铃木把手按在额头上,因為自己的无能為力而痛苦,甚至愤怒。
「你……」此时,槿开口了。
「什么?」
「有证据吗?」
铃木像是被击中了最大的弱点,甚至感觉到肉体的疼痛。「证据……吗?」
「能够说服我的证据。」
「没、没有。」铃木并不打算逼迫对方,他加强语气说:「我只能请你相信我,你不也看到我被那些不良分子拖进车裡吗?他用还绑住了我。」他指向束缚具。
「搞不好是你们在演戏。」槿微笑著说。
除了引擎声和擦身而过的车声,车内悄然无声,连汽车音响都没有打开。儘管感觉得到轮胎行进间的震动,车内瀰漫著一股寂静,铃木害怕若是这股寂静与沉重的空气再持续数小时,自己的神经会被紧张与压力崩断。「事情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了。」他也想和这件事撇清关係,如果就这麼打开车门跳下去,不知该有多轻鬆。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不这么做的理由。
在铃木决心跳下车前,槿先说出:「到家了。」轿车停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不清城镇的模样,纵横延伸的马路明显说明这裡是住宅区。看到槿转动方向盘把车子开进停车埸,铃木睁大了眼睛。「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车子不用开进去!」
「你还不死心呀。」槿一副想要快转聊电影似的表情。
「请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寺原他们一定正往这裡来了。」
解除车锁之后,槿砖头看著铃木。同道:「证据呢?」
「证据?」又是证据。
「证明你说的是实话的证据,我是推手的证据,有人盯上我家的证据,我得慌张不可的证据。」槿像在考验铃木,注视著他。
铃木茫茫然地凝视那双深湖般的瞳眸,他想逃走,想得不得了。可是他下定了决心。他胡乱搔著头髮,做了一次深呼吸,肯定地说:「还说什么证据。」铃木发出连斥责学生时都没有过的激昂语气。「这跟证据有什么关係?相信我就是了。要说证据的话,这世上也没有布莱安&iddot;琼斯曾是滚石乐团一员的证据啊!」
车内寂静无声。铃木哑然不语,惊愕著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槿却放声大笑起来,这是铃木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这答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