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雁听她蓦地提起两仪果,再想起昨夜那酥麻难耐,自己大胆放肆,更觉芳心羞愤鹿撞,霎时间红霞飞展,滚滚如沸。
松赞干布间她这般羞愤,笑道:“两仪果又是何物?”
潘巧儿玉面一红,羞声道:“昨夜巧儿采果子,不小心采到了两仪果。”李雪雁芳心大乱,娇声叱道:“巧儿!”松赞干布嘿嘿大笑,立时将她樱唇捂住,道:“巧儿但说无妨。”
潘巧儿微微一顿,道:“两仪果……活精舒血,专为男女合籍双修……”说到最后,声如蚊蚁,几听不见。
松赞干布听罢长笑一声,原来两仪果竟是情果!难怪她这般伶牙俐齿也变得吞吞吐吐,想起昨夜李雪雁妩媚如火,妖娆如水。心中暗道:原来如此!他缓缓转首,当下笑道:“果然‘果’如其名!两仪调和,万物使然。”李雪雁知他话中隐隐,更觉芳心羞愤。她娇哼一声,纤纤玉指立时向他腰间狠狠抓去。
潘巧儿明眸晃动,脆生笑道:“既然姐姐余毒尚未肃清,只好让呆子哥哥再为姐姐治理调和,巧儿便也不打扰二位疗伤啦!”
蓦地橙光一闪,潘巧儿却已不见。李雪雁回首望去,但见他双目“精光”迸涌,宛如饿虎扑食一般将她紧紧收入囊中。松赞干布纵声笑道:“巧儿,再给呆子哥哥采些‘两仪果’来。呆子哥哥另有妙用!”
片刻后,林中陡然响起一道清脆喊声“知道啦!”
李雪雁雪腮生晕,低声呸道:“呆子!”
他“嘿嘿”低笑,俯身便向那娇艳芬芳的樱唇吻去。李雪雁嘤咛一声,明眸似闭若睁,含羞帯媚。
清风徐徐,松赞干布温柔扶着她如瀑青丝,低声呢喃。李雪雁倚在他怀中幽幽道:“昨夜的紫冥海好美啊,不知何时才能再去!”
赞干布微微点首,笑道:“是啊,可却不知昨夜身在何处,不然定带你结庐泛舟,远离世俗,再生下十个八个小松赞干布,整日策马奔蹄,好不自在!”
她笑靥如花,道:“无赖,谁说要与你……与你……”
忽地林中传来一阵清脆笑声“十个八个小松赞干布!”
李雪雁雪腮生晕,芳心羞涩,娇声嗔道:“巧儿胡说!”黄衫猎猎,潘巧儿宛如一只翩翩舞蝶,俏立二人身前。她咯咯脆笑:“姐姐若不是心虚,为何这般害羞!”
松赞干布笑问:“巧儿可有给呆子哥哥采些‘两仪果’?”潘巧儿微微摇首,笑道:“巧儿寻了半天,这山中只有昨夜那一枚!”
但听一阵“咕咕……”闷响,宛如焦雷炸裂一般。松赞干布面色尴尬,默然不语。三人相视片刻,不禁齐齐大笑。顿觉饥肠辘辘,松赞干布笑道:“二位小姐稍候片刻,松赞干布去去就回。”潘巧儿雀跃笑道:“今番又有美味可尝啦!”李雪雁见她这般俏丽顽皮,莞尔笑道:“小馋猫!”
松赞干布身影交错,陡然便跃入林中。潘巧儿缓步走来,看着李雪雁娇声道:“姐姐真是羡煞旁人!呆子哥哥英俊潇洒,对姐姐用情专一,又能烧得一手美味珍馐,若是有个男子也像他一般对我那就好了!”
李雪雁听她说呆子英俊潇洒,不由想到初次见面时,自己替他算命时说过的话,噗嗤一笑。潘巧儿问她,她只是笑笑不说,见她这般花痴模样更觉她可爱纯洁,当下笑道:“小丫头莫不是思春啦?是不是昨夜也偷吃了‘两仪果’?”潘巧儿闻言蹙眉,轻吐香舌,便朝她做了个鬼脸。
潘巧儿轻转娇躯,对着松赞干布笑道:“呆子哥哥好慢啊,李姐姐她说与你分离一刻便觉得恍如隔世,若是你再迟了片刻,李姐姐可要柔肠百转,相思生病啦!”
李雪雁听他这般调笑自己故作生气,道:“巧儿胡说!”
松赞干布朗声笑问:“可有此事?”
潘巧儿轻轻点首,道:“当然,呆子哥哥若是不信自可问问李姐姐!”
松赞干布目光灼灼,向她望去。李雪雁被那灼灼目光扫中,只觉芳心羞涩,低声道:“才不想呢!”松赞干布看她这般娇羞更觉柔肠百转,爱意丛生,当下笑道:“两位稍等片刻,待我一展身手!”
炊烟袅袅,香气缭绕。庙中西光和煦,清风阵阵。
松赞干布沉声问道:“如此说来,李雄与你家本来便又间隙?”
潘巧儿轻轻咽下口中烤兔,微微点了点头,道:“嗯!”
松赞干布剑眉半蹙,沉吟片刻,道:“如此看来,你三位师兄多半也是被其所害。上次被我击败纯属侥幸,若是再与他对峙,多半会败下阵来!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潘巧儿微微颔首,问道:“可要去哪儿呢?”
“第四层!”松赞干布朗声答道。
“第四层?”潘巧儿低声念道。
松赞干布微微颔首,道:“我与端木勇约在第四层见面。”当下又将两人在大唐之事告诉对方。
潘巧儿思忖片刻,笑道:“巧儿只好做个跟班侍读,形影相随啦!”
他微微颔首,又道:“临别之前,还是祭拜你三位师兄一次吧!”
潘巧儿明眸一黯,微微颔首:“是啊。让三位师兄好生安歇!”黄衫漫卷,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到坑前。看着坑中三具尸体,她沉声道:“三位师兄安歇,若是巧儿查出真是李雄所为,定然要为你们手刃仇人。三位师兄,巧儿走啦……”泪光盈盈,几欲弹出。
李雪雁踏前一步,握住她纤纤柔荑,轻声道:“巧儿,走吧。”潘巧儿微微颔首,扬起手中黄沙,恭敬鞠了三躬。松赞干布轻啸一声,掌中金光交错,卷起滚滚黄沙,立时将深坑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