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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1页）

项西一听就乐了，低头冲着地笑了一会儿：&ldo;汤来一份吧?小盅的，就算是手抓出来的也都煮开了。&rdo;

&ldo;嗯。&rdo;程博衍笑着点点头。

老板动作很麻利，没几分钟就把他们的东西都给上了。

项西还是挺尴尬，也没多说话，就埋头开始吃。

程博衍夹了个小笼包慢慢吃着，看了他一会儿开了口：&ldo;那个照片。&rdo;

&ldo;嗯?&rdo;项西咬着半个蒸饺抬起头。

&ldo;你要是觉得不舒服，&rdo;程博衍说，&ldo;就告诉方寅，说不想拍了。&rdo;

&ldo;哦，&rdo;项西又低下了头，想起来今天去程博衍那儿就是为了看照片，看完照片还挺难受的，结果全被那程博衍那两下给亲晕了，差点儿都把这事儿忘了，他咽下饺子，&ldo;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天五十块呢，要真不拍了我还有点儿舍不得那个钱。&rdo;

&ldo;你同意拍也就是为那点儿钱吧?&rdo;程博衍问。

&ldo;嗯，一个月下来也不少了。&rdo;项西喝了口汤。

&ldo;那如果有别的途径让你赚到那五十块，你还拍么?&rdo;程博衍想了想。

&ldo;不拍啊，&rdo;项西拧着眉，&ldo;我要别地儿能挣着这钱，我才不去拍呢，我一想到那些东西我就堵，下面还有评论呢，我字儿认不全也没看几行……也不想看了……不好受。&rdo;

&ldo;这样吧，&rdo;程博衍放下筷子，&ldo;我找你做个私活儿。&rdo;

&ldo;什么?&rdo;项西愣了愣。

&ldo;明天我给你拿个相机，&rdo;程博衍不急不慢地说，&ldo;你每天拍三张照片，多拍也可以，那天不想拍也行，我每天给你五十。&rdo;

第41章

项西这一晚上都有点迷迷瞪瞪的，埋头吃了大半碗面了还没把脑子补回来呢，猛地听了程博衍这句话，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看着程博衍。

&ldo;什么?&rdo;他问。

&ldo;我说，你替我拍照片，&rdo;程博衍又重复了一次，&ldo;我付你报酬。&rdo;

&ldo;你拍我啊?&rdo;项西愣了。

程博衍叹了口气，停了一会儿才说：&ldo;我给你个相机，你想拍什么就拍什么，你看到的，你想表达的，你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你的生活，什么都可以。&rdo;

项西沉默了，低头吃了两口面。

&ldo;那会不会跟方寅一样了?&rdo;他闷着声音问。

&ldo;他拍他想说的故事，在你在他那里某种程度上是他的演员，&rdo;程博衍笑笑，&ldo;你拍你自己的故事，你是你自己的导演，这还是有区别的。&rdo;

&ldo;你是为了给我那五十块钱吧，&rdo;项西看了他一眼，&ldo;怕我不要，找个借口。&rdo;

程博衍笑了起来，看了他好一阵：&ldo;是的，但这只是一个原因。&rdo;

&ldo;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啊?&rdo;项西问。

&ldo;我想看看你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而且……我觉得你是个敏感的人，也很有想法，拍出来也许……&rdo;程博衍看着他，&ldo;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不拍，只是个提议。&rdo;

&ldo;也许能当个摄影师吗?&rdo;项西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想了想，&ldo;如果真那样，我才不拍什么30天，我也拍个专题就叫……&lso;看见光&rso;!全都拍光，阳光月光灯光火光，荧火虫的光，玻璃的反光，河水的波光，树叶上的光，眼睛里的光，反正就是有光有亮的……&rdo;

项西一连串地说着，又低头把碗里的面吃光了，对着灯晃了晃：&ldo;还有吃光了的碗里的光。&rdo;

程博衍看着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项西本来说得挺过瘾，正兴奋呢，被他这一通看得顿时又有些尴尬，还有些不好意思：&ldo;我就随便说说。&rdo;

&ldo;拍吧，&rdo;程博衍说，&ldo;就拍这些。&rdo;

&ldo;嗯?&rdo;项西伸出去准备夹蒸饺的筷子停在了空中。

&ldo;看见光，想拍就拍吧，也不费时间，有空就拍拍，&rdo;程博衍把自己面前只吃了半屉的小笼包推到他面前，&ldo;我觉得很有意思，给人希望总比揭开黑暗要好。&rdo;

&ldo;你说真的啊?&rdo;项西似乎到这时才明白过来。

&ldo;是。&rdo;程博衍点头。

吃完东西，项西抢在程博衍之前掏了钱递给了老板，然后又转头对程博衍补了一句：&ldo;这不是我请的那顿啊，这个不算的。&rdo;

&ldo;嗯。&rdo;程博衍站了起来。

走出沙县，没走几步项西的胃终于对食物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