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来自异域的长像,慕容雪看得明白,那根本就是一个印度人。
但他的汉话说得极好,一点都不显生硬,一听就是从小便学得,不像是半路出家。
“赞我有何用。”她话锋一转,“我这一身伤,还不是拜你们所赐。说来说去,还是技不如人!”
这一番话虽是自嘲,却也点出了疆域人之前的所作所为,提醒这人他们并没有忘记。
那人听后点了点头,主动将责任承担了去。
然后再开了口,道:
“我都明白!今日亲自来大顺相见,也是想要将这之前所发生的种种跟两位还有大顺太子解释清楚!”
“我就不用了吧!”唐楚笑嘻嘻地说起话,“刹帝利,你还是想办法跟这二位解释明白,再拿出点儿诚意来做出你应做的补偿。”
很显然,唐楚跟这人已经算是熟络,至少可以直呼其名了。
东方凌一挑眉,道:
“刹帝利?疆域王族的姓氏!”然后微微摇头,“你的汉话讲得不错,但是礼节看起来却并没有学了多少。咱们说到现在,你的身份也都是我们所做的猜测,你不认,也不否。”
“哈哈!”被称为刹帝利的人又大笑起来,然后连连点头:“炎赤人果然好气魄!你不知道,很多人在我们疆域面前都不敢多说一句,就像是说句话都有可能随时被害一样!”
一边说着一边向头顶举了举手,这似乎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并以此来表现自己的诚挚!
“辛格刹帝利!我的名字!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刹帝利或是辛格。整个儿疆域都在我刹帝利家族的统治之下,我,是疆域的王。”
大殿里面了一阵子的寂静。
这话由别人来猜是一种感觉,由他亲口来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几人对视半晌,终还是那刹帝利再次主动开口,说起了疆域帮着东盛的究竟。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战火纷飞的政乱,除去隐逸本身的野心,疆域之所以参与进来,竟是因为这样一个既莫名奇妙又稀奇古怪的原因——
“我疆域各代王候都传有一只‘愿望神虫’,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一言两语我与你们也说不清楚。而简单来讲,那就是一只被下了蛊咒的飞虫。那虫子是上四代祖爷爷传下来的,说是载着一个祖爷爷对恩人的承诺。疆域历代王族都清楚,那愿望神虫一共有两只,一只在许诺者手里,而另一只则是由受诺者收留。当有一天那个人拿着另一只神虫来到疆域时,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来,疆域王族都得无条件答应并遵守。”
他这话说得慕容雪一下子又将思绪飘回了几多年前,那时候的她还生活在二十一世纪。
在那样一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她还是在苗疆生活过很少一段时间。
愿望神虫……让她忽然想到了苗疆的一个传说。
说是有两个本来是连在一体的虫子,通过一种蛊术可以令他们分开各自而行。
在那同时,那虫子也将承载下一下郑重的允诺。
当有一天有人拿着其中一只虫子来到许诺者面前的时候,就算是要他自杀,那个施蛊之人或是被他传承的后代也得依言而行。
因为一旦不依,将会给自身或是部族带了极其可怕的后果。
能对愿望神虫施蛊的人并不多,那种蛊术是苗疆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
传说只有一个部族的族长会那种异术,但他从来不曾用过。
如今刹帝利又讲起这个故事来,再一次让慕容雪有些迷糊,不知道那个被称为疆域的地方是怎么得以将古印度与中国苗疆的文明结合到一处的。
这边想着,刹帝利的声音还在继续,他道——
“之所以必须遵守,是因为最初对那虫子施蛊的祖爷爷下了一个很可怕的蛊咒。他许若如果不能依然去帮助恩人,整个儿疆域将不复存在,子民将死于烈火,死于天崩地裂!”
随着屋里的三名听客一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刹帝利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再道:
“祖爷爷的那个恩人就是东盛皇族,现在的皇帝和那太子隐逸是他的后代。他们也将那神虫一辈一辈传了下来,所以,当那隐逸拿着神虫去找我帮忙时,我没有一点逃避的可能!”
“那为何后来又突然将人调了回去?”慕容雪开口,这话是她听暗卫们讲的,说是疆域的人在突然之间走得一干二净。
“哈哈!”刹帝利一阵笑,而后又道:“愿望神虫可以赠人,也可以辈辈相传,甚至可以丢失再被旁的不相干的人捡到。任何一个人拿着那东西到我疆域来,我都得答应对方提出来的要求。不过那要求也仅只一次,用过了,神虫就会死去,直到心愿达成,蛊咒便会自然而然的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