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云铁了心,腰酸背痛这么些日子,今天一定要翻身做主,掀翻姐夫一次。
然而不巧,还就天无绝人之路,铺子外边儿来了吏目喊道:
“林寿,晚上殡尸司喝酒去啊。”
“嗯!好耶!咱现在就去!”
林寿唰的就站了起来,那盘眼看要输的棋就扔那了。
“棋,棋……”
“大人有事小孩听话,哪天再跟你玩。”
“我……”
“我灶台上左边第三个坛子里,冻了半拉西瓜,你自己拿来吃,回去记得给我把铺子门锁上。”
林寿人没影了,姜云云低头一看棋盘,临走还没忘了给把棋祸祸乱。
姜云云无语,默默去翻坛子里,坛子里都是冰碴子冰着半个西瓜,拿出来坐在门口找个勺子舀着吃。
吃了会儿,看见隔壁茶楼里有人出来。
一个小姑娘,带着条大白毛狗放风。
人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被茶楼的掌柜给叫回去了。
姜云云勺子叼在嘴里,远远看见了。
这人是谁来着?她好像见过?
记忆在脑海里闪回,她来京城的那天晚上,墙头上……
哦豁。
姜云云狠吃了两勺手里的西瓜。
虽然皇宫的瓜至今没吃明白,姐夫不告诉她,但按照自己姐夫这个作死的尿性,怕是早晚有大瓜吃。
瓜田少女觉得这地方很赞,很有盼头。
……
林某人还不知自己被小姨子抓了尾巴。
这时正高高兴兴跟吏目勾肩搭背,叫上七爷八爷,去殡尸司喝酒去呢。
晚上,灯笼点上,酒盅满上,油纸包的烧鸭一打开,喝!倍香!
今天因为孙闲赋孙中郎不在,主簿吏目他们提前下值,潇洒一下。
最近新皇上位不是搞咸与维新么,京官挨个约谈,查作风问题,今天孙中郎谈话去了,听说谈了一天废话,孙中郎回家累的直骂街,晚上让人给捎了个信就不过来了。
朝廷里自从换了新皇帝,就一直没消停,如今朝里和缜旧党被清算,上百贪腐官员被下了大牢,虽说是整顿朝纲吧,但旧官去了新官没上任,有活没人干,可想而知现在朝廷运转的有多费劲,跟那锈了好些年的自行车似的,蹬不动。
酒桌不说朝堂事,难免醉口无遮拦。
三言两语说了说缘由,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聊起了平日家长里短,工作见闻,比如吏目们说起收尸时见过的奇葩命案现场啊,比如主簿爆料孙中郎怕老婆啊,比如七爷八爷他们大侃缝尸时见过的长短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