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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佩吉的语调满含轻视，警察满脸通红，毛病一下子暴露出来，使他看起来不过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就像刚才在门口的卡洛。

&ldo;你就在这儿等着，&rdo;警察命令道。佩吉小小的一点儿满足感马上消失了，他明白，蒙克正在搜查卧室，尤其注意他的衣服和鞋子。

佩吉突然听到自己家里守门人的声音。

他走进客厅，看见黑发的西西莉亚，一位尼加拉瓜妇女，长着一双悲伤的眼睛，她的丈夫被游击队杀害了，她坐在一张马蒂斯画的舞女画下面，懒洋洋地回答着一名身着便装的侦探的问话，侦探手上拿着录音机。一阵无能感升了上来，警察可以随意向他们想问的人提出想问的问题，取走他们想拿的东西。佩吉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对西西莉亚表示遗憾。

他穿过客厅，侦探转身来，&ldo;真抱歉，&rdo;佩吉对西西莉亚说，&ldo;不过这早晚会结束的。&rdo;

她看着他，有点害怕和害羞，在她灵魂深处，她知道权威没有限制。侦探长着一头金发，修着一嘴胡子，眼神显得很忧伤，他对佩吉说，&ldo;你得出去。&rdo;

&ldo;噢，我就呆在这儿，&rdo;佩吉说，&ldo;因为&lso;特别人物&rso;。&rdo;

这人审慎地看着佩吉，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玻璃，似乎准备读一份合同。

佩吉又看了看西西莉亚，&ldo;他们问什么就讲什么，&rdo;他轻声说，&ldo;你说什么都不至于伤害我。&rdo;

佩吉觉得有人把手轻轻放在他肩膀上，他转过身，见是蒙克，他身边是那位年轻警察。

&ldo;我告诉他不要动，&rdo;这警察对蒙克说。

这警察的口气似乎是在说，请撕裂这蠢驴。佩吉冲他笑了笑，&ldo;图书室里还有好多把戏，卡洛过去喜欢把它们称作&lso;杰作&rso;。&rdo;他耸耸肩，&ldo;当然，你应该知道有关艺术方面的知识。&rdo;

蒙克站在他们中间，他那黄褐色眼睛里有某种东西似乎表明他已经理解了佩吉的怒气，&ldo;图书里有没有法律方面的文件?&rdo;他问佩吉。

&ldo;没有。&rdo;

他命令年轻警察，&ldo;那就停止搜查图书室。做什么事要和我一致。&rdo;

蒙克的声音显得既镇静又专业，相比之下，那位小警察显然不理解佩吉刚才的嘲讽。警察放松了表情，离开了房间。

蒙克交叉着手，&ldo;你不必这么做。&rdo;他对佩吉说。

真是奇怪，蒙克闯入佩吉的住宅似乎反倒在某种意义上让他们变得更亲密。由于这种亲密关系，蒙克可以建议佩吉如何接受这个新现实。佩吉又耸耸肩，&ldo;这会有什么区别，查里斯?你比我来得要快?&rdo;

&ldo;不，不，&rdo;蒙克凝视着他，&ldo;你这儿有档案?&rdo;

佩吉点点头，&ldo;所以我们评论一下眼前状况吧，检查法律档案，你需要一位&lso;特别人物&rso;，为了某种特殊的资料来进行审查，你不是这样一种人物，搜查证上也没有说需要进行这种检查。&rdo;

&ldo;你说得对，&rdo;蒙克镇静地说，&ldo;不过如果一个有问题的律师是一位受审查的对象，就不必有这种限制。&rdo;

佩吉瞪着他，&ldo;我是受审对象吗?要是你能证明这一点，你就足以以谋杀罪逮捕我。可是你他妈的并没有这样，不然我马上就得进城，&rdo;他顿了一下，&ldo;这样地方检查长就来劲儿了。&rdo;

蒙克打量着他，&ldo;就算你对，&rdo;他慢吞吞地说，&ldo;请告诉我们你的档案在什么地方，我们不会去动它，没有原因，我他妈绝对不会管这档案。&rdo;

不过佩吉决定补足一下这小小的胜利。&ldo;不管用‐‐它们混在其它材料中。另外，我晚上把活儿带回家，有时我忘了我把文件放到什么地方了。所以你到哪儿，我也得到哪儿，或者你哪儿也不去。&rdo;

蒙克沉默了。佩吉明白他在想什么，他觉得佩吉也许是在和他玩游戏，不过是用假文件蒙他。蒙克可以冒险压下他本该得到的证据。

蒙克心神不定，佩吉猜得出来，蒙克怀疑他有可能隐藏一些与他有关的证据，只提供一些无伤大体的材料。

&ldo;到目前为止你查了哪些地方?&rdo;佩吉问。

&ldo;只查了你卧室。&rdo;

&ldo;那我给卡洛讲一下，我们可以回到楼上去了。检查方法是我们一次开一个房间，我必须在场，不和我们一起的人都站到门外。&rdo;

&ldo;嗯哼。&rdo;

&ldo;那你可以收拾好材料走了，剩下的工作我来做。&rdo;

佩吉转身去了车库门口。大约五点。卡洛在台阶上，坐在棕榈树参差不齐的树荫下。七岁时，他很喜欢这些树，恳求佩吉买了回来。

佩吉挨着他坐下，&ldo;真抱歉，&rdo;他轻声说。

卡洛转过身来，眼睛潮湿，佩吉很是吃惊，&ldo;爸爸，这真让我感到害怕。&rdo;

佩吉摸着他肩膀，&ldo;很难相信他们会对你这样做，不过他们是在寻找犯罪证据，在这儿他们不可能发现什么。&rdo;

卡洛双手合十。他看起来很困窘，为了孩子，佩吉尽可能不去拥抱他。

&ldo;你和凯蒂没有约会吗?&rdo;佩吉问，&ldo;我记得好像有场电影。&rdo;

卡洛无精打采地耸耸肩。佩吉突然感到绝望，不希望他在这儿看着警察破坏他们家，他从钱夹里掏出一些钱，&ldo;给，&rdo;他对卡洛说，&ldo;带凯蒂去吃晚饭。不要让蒙克把她的晚上也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