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得画到过年了……周祈看着谢庸,谢庸微笑,面上全无半点心虚。周祈有些悻悻,早知他会装相,又狡诈多端——却未察觉自己翘起的眼角儿。
又画了一阵子,另一个来蹭樱桃饆饠的从外面走进来。
“呦!画像?”
周祈道:“五千钱呢,谢少卿太黑了。”
崔熠不向着周祈:“北方才子,大理寺少卿,给你画像,五千钱还算贵?”
崔熠看谢庸:“老谢,你也帮我画一张!”
谢庸点头:“画你得加钱。”
崔熠:“……”
周祈笑起来,她一笑,震动了胐胐,胐胐不悦地用爪子拍了周祈一下,周祈赶忙安抚。
崔熠问:“为何啊?你们这还邻居价儿?”
谢庸微笑着看他一眼:“你衣服上的花纹太过繁复。”
一身风骚朱红江南缭绫袍子的崔熠:“……”
周祈张大嘴无声地笑起来。
崔熠被两人合伙欺负,总要想着扳回一局。
“老谢,你这画的阿周——”崔熠在画儿上找事儿挑毛病,虽只勾了轮廓,但能看出像是像的,尤其这一笑,但——崔熠说不出画中的周祈与那边坐着的周祈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阿周,你长得这般好看吗?”
周祈挑起眉毛:“崔少尹,你今日才知道我好看吗?”
崔熠看看周祈,把问询的目光投向谢庸。
“阿祈是很好看。”谢庸正色道。
崔熠:“……”
周祈禁不住眯眼笑起来。
唐伯领着罗启、霍英端着托盘进来:“吃饭啦,吃饭啦!”
胐胐伸个懒腰,从周祈腿上爬下来。周祈也得以活动活动被压麻的腿,又去洗手,帮着摆饭。
“崔少尹、周将军尝尝这樱桃饆饠。”唐伯热情相让,并亲自拿一双竹箸给周祈夹了一个。
唐伯的饆饠比外面饆饠店的做得要小巧,薄薄的皮子,煎得焦黄,周祈不怕烫地咬一口,露出里面红艳艳的樱桃馅儿,啊,甜!香!这馅子不像饆饠店里的一样一味只求碎求细,反而有些半块半块的樱桃,让人咬着很舒爽,也不像外面的那么甜,更多些樱桃本有的鲜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