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上去的,千色便就不会取下来。
她对他的态度,一直宽允得近乎纵容。
相处了这么多年,千色又怎么会不知道青玄心里的想法?只是,她选择熟视无睹,毕竟也有着
自己的打算。而且,她如今心里有点乱,对于这亲昵举动背后的深意也没有过分在意,只是几近本
能地继续埋头抄经,好半晌才开口,浮现难以明辨的情绪:&ldo;青玄,为师打算出一趟远门。&rdo;
青玄停下研墨的动作,立刻便就意识到了什么,垂下头假装不在意,可却问得甚为直接:&ldo;师
父是要上昆仑山么?&rdo;
&ldo;嗯。&rdo;千色应了一声,提起的笔微微颤抖了一下,轻轻眨眨眼,眸上浓密的长睫仿似经不住
寒风一般地不住拂动,那侧影便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软弱。顿了顿,她恢复了常色,可语调中仍旧
带着一点暗哑:&ldo;青玄,你早前不是也想上昆仑么?&rdo;
到底是在千色身边呆了那么就,又怎会没有默契?青玄微微低抬起头,仍旧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可心里却似是掀起千层兴奋的巨浪,却还极力维持着表面如常的神色:&ldo;师父,你要带我去?&rdo;
千色久久不应声。
好半晌之后,她才抬起头来,将那狼毫搁在水盂上,轻轻扯动唇角,不由泛起一抹涩涩苦苦的
笑。那一瞬,她神色平静,就连话也说得极其自然。
&ldo;你与为师一起去见见师尊也好。&rdo;
结永生
说着这话时,千色的面容甚为平静,可唇角那微微苦涩的笑容到底是泄露出了那么一点情绪,
透着点往事不堪回首的苦涩。青玄的眉梢也不由自主地随之缓缓蹙了起来。须臾之后,他收回了视
线,不动声色地阖上眼睛,似是在思索什么,好一会儿,复又睁开,黑眸深敛无波,笔直的望向千
色,眸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其实,于青玄而言,自己到底还是凡胎肉身,功德尚不足以修得仙身,能够有机会跟着师父一
起上西昆仑,自是欣喜异常的,而更让他充满期待的是,他终于觅着契机去看一看那负心绝情的风
锦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能受师父倾心爱慕的男子,定是有别样的过人之处吧?
只不过,饶是这风锦有再多过人之处,单单凭着对心爱之人也能心很绝情地算计,只为了那掌
教之职这一点,便就不配受师父的青睐,更是枉称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一边替师父暗骂着负心汉,青玄一边加重了研墨的力道,仿佛在他眼中,那墨砚就是风锦的替
身,活活的要被他磨下一层皮来。
思及南极长生大帝素来的脾性和喜好,千色轻轻地抿了抿唇,提起搁在水盂上的狼毫,在雪白
的绢宣上写下了一个苍劲有力的&ldo;静&rdo;字,垂敛着眼眸语出告诫:&ldo;师尊素来严谨,不喜那些轻浮
聒噪的脾性,青玄,你到了玉虚宫,切记要谨言慎行,不可随心所欲,妄自尊大。&rdo;
说到轻浮聒噪,青玄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酒痴师伯空蓝,而若从&ldo;严谨&rdo;的脾性这一点上来看,
师父和小师叔应该都是尽得了师尊的真传,所以,他心里也就顿时有了谱,知道自己此行应该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