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衣服真没白送。
花月坐车就容易犯困,算是辜负了铃铃给她创造的相处机会,车子启动没一会儿,她便眼皮发沉,开始歪头晃脑。
道路不平,总遇弯道,起初她还能控制着自己身子端正,可往后愈发迷迷糊糊起来,受惯性推力,她自然而然歪头往身旁身子倚靠过去。
硬,硌得慌。
她委屈不了自己,闭着眼找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同时心里想,还算这人有点人性,没嫌弃地把她推开。
后面车子又平稳开了一阵,花月也渐渐睡实。
姜睿哲在前面心无旁骛地开着车,封铃则忍不住一直偷瞄后视镜,看着俊男美女相处和谐,她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最后一次看,被亲哥定睛捉个正着,对方眼神冷冷警告着,封铃识相坐好,再不敢偷瞥。
印象里,她还从没见大哥身边有过姑娘,还是这么漂亮的。
小时候家里穷,有次遇事为了筹钱,兄长高三肄业,开始玩车混富二代的圈子,时常不要命地炫技对决,赚富人的赌资快钱,后来他一段开车竞技视频被人传散到网上,受到圈内关注,并遇伯乐提携,历练两年后他正式加入silvertir车队,同年征战wrc2组别并拿下年度前三的好成绩,一年后,又再度晋升wrc车手,正式拉开职业生涯的序幕。
兄长一直不要命地拼,开始是为钱,后来是还债,除了开车和比赛,他身上似乎再没有第三个关联词,封铃原本根本想象不出,兄长身边能站一位什么样的姑娘,但现在看到花月姐,她只想到相配两个字。
不关乎外在的样貌身高之类,只说两人身上的气场,一对上谁也不弱下阵来,势均力敌,旗鼓相当,他们不谈,简直对不起老天爷千里迢迢给牵的红线。
她留意过花月姐证件上的户籍信息,景川人,那距北州可不是得有千里地。
“操!前面这孙子到底会不会开车,拐弯不知道打转向灯,还急转?”
随着姜睿哲一声怒骂,车子猛得一刹,封铃思绪回神,花月也被这一声惊得半睡半醒,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便随着惯性,不受控的直接往前撞过去。
惊险间,有人一把摁住她肩胛,眼疾手快地把她拽了回来。
一来一回,她意外倒进封铎怀里,对方身体结实得硬邦邦,撞得她肩膀生疼。
花月再没有困意,彻底醒了神。
抬眼去看封铎,以为他会不耐地催促自己赶快起来,却听他道:“有事吗?”
花月摇头,轻咳一声立刻坐好。
姜睿哲与封铃两人的注意力此刻都在前面,发现不只他们的车子停下,临道左右也都限行。
封铃打开车窗,探头张望道:“好像是有交警封路。”
“我下去看看。”
一会儿功夫,姜睿哲探路回来,说是再往前一公里,有处山体石壁出现开裂松动迹象,为清除行路安全隐患,该路交通需暂时阻断。
姜睿哲略惋惜:“我看导航显示,这是去镜湖唯一的路,看来咱们今天是看不成了。”
封铃习以为常似的:“没关心,山路都是要经常排查的,疏通很快,最晚明天就能通路。”
姜睿哲扭过头来和封铎花月商量:“那咱们下午做什么,在客栈待着多无聊,我不是闲不住啊,这不想着得好好招待咱们远道而来的美女房客嘛。”
他惯会油腔滑调,自己想玩还非要上扯花月。
花月看了姜睿哲一眼,无所谓的语气:“回客栈也行啊,要么追个剧,要么睡一觉。”
姜睿哲实在不愿回去憋着,闻言赶紧求情似的冲她合手揖了揖,“别啊姐,你说想去哪玩,我哥肯定答应,你比我们说话可好使得多。”
也不知道姜睿哲哪里感知到的这种错觉,封铎对她不友好,这是明眼人都能瞧明白的事。
她看了封铎一眼,对方果然根本无所谓调侃,更懒得搭一句腔。
花月可不想自讨没趣,于是并不发表意见,等了会儿,封铃忽的举手提议说:“不如我们去雪银山泡泉吧,反正距离又不远,一个小时就能到,花月姐,你是不是还没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泡过室外的温泉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