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音忙跟上,发现他居然是往乾清宫去,而叶慎见到皇帝,施了一礼后也不用皇帝问何事,直接说道:“小子有事相求。”
他向来冷淡,总是无欲无求的样子,皇帝头一回听到他说有事请求,惊奇地把折子都推开,神色郑重问道:“什么事居然让你用到个求字?”还用上小子二字,可见事情不简单。
难道是哪个大臣惹恼他,不想忍了,要他下令拉出去砍了?
不过他也是看一些老家伙不爽,在朝堂上倚老卖老,找个由头震慑很有必要。
叶慎却面不改色道:“我看上了一个姑娘,只是暂时还不能让她点头答应嫁给我,所以先来求陛下一个恩旨,待她愿意,陛下给我添一喜吧。”
皇帝险些要愣在那里。
冷清惯了的人,居然跟他求赐婚?!
这是要抬举那个姑娘。
“哪家姑娘要你这样耗心思?”皇帝是真的诧异了。
也没听说他看上哪家姑娘了,整日都在皇宫里的人,上哪儿见到姑娘?
“是萧将军的女儿,萧幼宁。”叶慎说得坦坦荡荡,皇帝老儿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她不是你外甥媳妇吗?!”
话出口才发现自己过于失态,忙补了一句:“不是差点成了你外甥媳妇?”
叶慎一撩袍子跪了下来:“李家负她,她与李家没有关系,但也因为先前的那层关系,我才来恳求陛下赐个恩典。臣……拢共就对那么一个姑娘动心了。”
看着跪下去的青年,还有叶慎从来不愿意说出口的一个臣字,皇帝知道他是动了真格。
这个字意味什么,皇帝明白得很,那么多年,他都不愿意松口,今儿倒是松口了。
“快起来罢,何必行如此大礼,到那一日,朕势必给你添喜。不过……宁远侯那里……”
皇帝最后犹豫提起现在还不知踪影的萧父,但话到这就打住了,叶慎起身后并没有追问意思,和平常无异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又告退了。
皇帝望着青年离开的背影,有些忧愁地叹一声,嘴里喃喃道:“宁远侯啊宁远侯啊,要怎么个交待。”
他身边的内侍就瞥了眼还堆在御案上,要求定罪宁远侯的折子,好像是有点不好交待。
不过皇帝没有在此事上过多耗神,反倒想起别的事和身边的宫人说:“过几日乞巧节,皇后说要请宴让宫里热闹热闹?让皇后给萧家那个姑娘也送一份帖子。”
皇帝吩咐的话刚落,又有人求见,都跟约好了似的,全凑一块了。
“怎么她有空跑进宫来。”
皇帝嘴里有空的人正是想要给女儿请旨赐婚的长公主,只见雍容的妇人已经走到门口,没有抬脚迈大殿,而是站在外头笑吟吟道:“皇兄这是不待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