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谈不上是个坏人,但也谈不上是个好人,他只是不允许这些肮脏的东西,碰触荆溪一分一毫,一点的染指也不允许,因为荆溪的全名叫‐‐鹤荆溪。
荆溪与鹤云霄到底是什么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弟?不是,与荆溪那才是鹤云霄真正血脉相连的兄弟,亲兄弟。
荆溪六岁那年,鹤云霄十六岁,弱冠之年的他总是格外的好动又心高气傲,叛逆期的少年与自己的父母总是摩擦不断,因此离家出走夜不归宿更是家常便饭,一直到荆溪年满七岁之时,游荡在外的鹤云霄才想起,身为兄长的自己应该给份礼物以表心意,并难得的在那天回了家,可是……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
父母没有了,家不在了,年幼的弟弟居然还不认识自己了,有些难以接受的他,在最初之时将荆溪吓的重病不起,而后……他再也不敢逼荆溪去想那些事了,这些年一直扮演着荆溪师兄的身份,不敢跟他提起半点以前的事。
鹤云霄下令烧毁青楼之事,传到北堂傲天的耳中,立即引来了北堂傲天的不满,可他却不以为意,见了北堂傲天之后,只说了他已完全备妥,那地方留着无益便斩糙除根了,大堂之上全无一人为他说话,而鹤云霄又保证必定将此事处理妥当,这才离开大堂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马萧逸来到他屋里的时候,看他躺在榻上的样子,虽然双眼轻闭,却眉宇微拧,错了步,直径在一旁坐下,这才开口:&ldo;气闷了?&rdo;
&ldo;怎么?连你也想来跟我说教?&rdo;轻笑出声,鹤云霄翻身坐起,脸上的神色显得那样的毫不在意。
&ldo;就算我真的说了,你会听吗?&rdo;
&ldo;不会&rdo;
听鹤云霄这老实的回答,司马萧逸无奈摇了摇头:&ldo;那我说了又有何意义?&rdo;鹤云霄这人便是如此,不会因为身份背景,官大官小就对谁阿谀奉承,相反的,他那一双碧玉的眸低却透着几分睥睨之态,虽是叫人愠怒却还不至于到动怒的地步。
&ldo;会喝酒吗?&rdo;看司马萧逸这对自己无奈的样子,鹤云霄突然问道,见司马萧逸点了点,他却是突然起身,扯过司马萧逸的手腕将人带了出去:&ldo;那就陪我喝一杯&rdo;
所谓的一杯,其实应该是一坛才对,坐在这房顶上的司马萧逸低头看着鹤云霄毫不客气丢到自己手中的大酒坛,忍不住失笑出声:&ldo;军纪严谨饮酒饮酒纵乐,难道你当真是想拉着我跟你一起违反军纪吗?&rdo;
&ldo;或者你可以放下,然后回去&rdo;盘膝坐在一旁,鹤云霄斜眸看他,那随意的摸样隐隐几分潇洒和肆意。
司马萧逸没在说话,破了酒坛的檀口,两手举起酒坛,咕噜咕噜的就大口饮下腹中。见得司马萧逸如此样子,鹤云霄的面上随即又多了几分慵懒的笑意:&ldo;一会你若是醉了,我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送你回去的&rdo;
&ldo;区区一坛酒还放不倒我&rdo;
对于这话,鹤云霄只是笑了笑,并未开口。
坐在自己房间的屋顶上,两人抱着酒坛,就像喝水似的没个节制,两个男人凑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怎么也离不开国事家事天下事,不过这都是司马萧逸那边说的,对于这些鹤云霄并不抱任何态度。
他依旧还是当初的立场,只是既然做了,那就干脆一路做到最后的完结收场,然后从容离去,不带半点眷恋。
司马萧逸对于这些给予了些许的批判,但鹤云霄也不以为意。
看他嗤之以鼻的样子,司马萧逸心思一转,突然开口问道:&ldo;若是越级封你将军一职,你还会不会这般肆意随性?&rdo;
拿着酒坛喝了一口,鹤云霄懒懒看他一眼:&ldo;要么就做个元帅,要么就什么都不做,元帅一职你敢不敢给?&rdo;
这话,将司马萧逸问在了原地。
鹤云霄新兵入伍,还未有何功业不说,这元帅一职也是由当今年皇帝指任,他还没有这个能力让谁当元帅不然谁当,越权了,这事传到朝廷,那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了。
看司马萧逸闷住的样子,鹤云霄轻笑随即起身站起:&ldo;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殿下了&rdo;声落,身体一跃,却是从屋顶上飞跃而下。
垂下的眸,看了一眼鹤云霄朝下跃去的身影,司马萧逸也站起身来,摇了摇自己的头,也是飞身而下,可刚落了地面,脚步还未站稳,脑袋却是突然一片混沌之象,整个身体一倾就朝前面倒去。
鹤云霄见他这样,才刚伸手将他接住,结果却被他突然压下的身体累的栽倒地面,两人的身体重叠,朝着地上倒去发出了重重的闷哼声响。
这个人,还挺重的。
这是被人垫底压在地上的鹤云霄,脑子里面此时唯一的念头。
&ldo;怎么?不是说放不倒你吗?这么快便露了醉意?&rdo;两手环住这将自己压住的身体,鹤云霄勾了嘴角轻笑出声,眸低的戏谑之色毫不掩饰。
司马萧逸皱了皱眉,抬首看他:&ldo;是没醉&rdo;只是刚才飞身下来的时候有点晕了。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鹤云霄两手撑在地上翻身坐起,司马萧逸一时没注意过来,整个上身直接靠在鹤云霄的怀里,两手反射性的抓住鹤云霄腰间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