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刁稚宇把被子掖好,两只手交叠着托着下巴看她:“我等你睡着了再出去。”
胡羞上下眼皮打架,面前的骆驼也跟着眨了眨眼睛。他肯定是十岁时就有成熟五官的男孩。
即便有稚嫩的少年气也因为成人化的锐角过早地有了少年的情思,那条下颌线更是让避之不及的情感生活雪上加霜。
也许他早就对异性的表白免疫了,早在做剧本杀演员之前就学会了怎么拒绝别人,所以保持距离,绅士地变成个脸盲患者。
而最早是谁表白,他除了林秋美对谁怦然心动,又是谁让他变成这样风情十足的男孩子?
她贪婪地都想知道。一肚子的疑问到了嘴边,都只变成了一句:“你知道吗,我有个毛病,一定要睡觉时抓着什么才能入睡。
被角、枕头、睡衣、手机……空着手就总觉得没安全感。”
“哪个星球来的外星人,有这种奇怪的习惯。”
“抓手星……”
他憋着笑:“你的意思是,借你条手臂给你握住?”
“你要是愿意,也没什么不可以。”
刁稚宇忍不住讥诮她:“就是想骗我陪你在这儿。”
这种为什么要骗你。胡羞撅着嘴,刁稚宇大概每天都在脑筋急转弯,题目就是:这件事胡羞是不是演的。
电话突然响了,是师姐。周末心急火燎地找她,多半是因为工作:“小胡,我有急事要找你,我女儿急性胰腺炎,姐夫还在出差,我必须得带孩子去医院,你能帮我顶场翻译吗?”
头昏脑胀的胡羞清醒了一半:“你现在在哪?”
“我在中山医院,讲座就在这儿,会10点开始,你来得及吗?”
胡羞看了一眼时间,爬了起来:“我现在打车过去。”
温柔乡虽好,胡羞还是抽出了手:“我得去医院了。电话你听到了……”
“你还发着烧呢。”
“我可是肩负着医学史的国际交流合作。”胡羞用力摇了摇头:“还能和你聊天,我的脑子就是清醒的。”
出租车上收到师姐发来的资料,真让人头疼,肿瘤科52页的资料,预习时间只有四十分钟,不如和师姐说替她去陪胰腺炎的女儿看病。
拿到资料时师姐疲惫又歉意:“抱歉啊小胡,突然胰腺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工作总不能扔下不管。”
走进会场胡羞摸了摸,电子词典带着,关键词表也带着,便利贴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