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班飞机加高铁赶过来,黑眼圈好像坍塌一样松了下来,胡羞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他脸颊有两条泪沟,黑眼圈让他有股病态的美,最初见到他时,她觉得这是他迷人心窍的一部分。
左眼的双眼皮只有疲倦的时候才出现,回想起来,在雪国列车舞会的一场戏,他经常站去吧台不肯坐在玩家身边,都是因为——害羞。
曾经在雪国列车中需要付费欣赏的笑容,现在毫无保留地只给她一个人。
“本来还有个玩法,有个东西叫摔炮你知道吧?我们小时候经常互相往脚底下扔,炸别人,追着炸,有点危险,摔不好容易炸到手。
但是我没买,因为这个——特别影响感情,经常扔着扔着就打起来了。”
“没关系啊,我们也可以扔,我下手不留情面的。”
“算了——情侣之间为什么要这么苦大仇深。你有没有别的想玩的?”
步行街浇出的冰场,楼梯因为年前雨雪变成了天然滑梯。
冰面的划痕新旧交替,如果不是过年,会有不少人来划冰车。
刁稚宇看到就笑了:“这个我小时候玩得像个泥滚子,回家再被我妈打。不过现在没车,你知道怎么玩吗?”看到胡羞摇头,他有点得意:“蹲下,把手给我。”
手被刁稚宇牵在手里,他快步在前面走,她在冰上滑行——这是什么新奇游戏?
刁稚宇弯下腰:“运动鞋摩擦力小,上冰特别滑。我再快一点肯定会滑倒你信不信……”
没等说完两腿一刹,他松了手人往前仰。胡羞捉住他失重的手臂,脚底一滑,跟着摔到他后背上。
盲猜快零下三十度,因为不停地跑动穿得又厚,她也不觉得有多冷。
刁稚宇不肯认输:“来,我教你助跑划,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能滑得更远。
重心稍微往前点,否则无论是前仰还是后仰,磕一下都够受的。”
“你们冬天竟然有这么多玩的。我春节除了呆在家里看书练琴,没什么能做,后来读大学追星,跑得地方还多了点,在卧室里看韩国综艺节目,再跟赵孝柔在粉丝群里一起八卦。
当时我们都是李东海老婆,还有编号,我们算是靠前的……”
“北方的孩子都是这样野着长大的。”刁稚宇呼着白气,像是看到了什么:“你等我一下。”
再走回来时,手里握了两串冰糖葫芦,他有点满足:“这趟东北算是没遗憾了。”
胡羞张开嘴,嘴唇不意外地粘在了糖上:“这么冰?不是只有舔铁才会粘住下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