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竖着耳朵在边上听,听到最后忍不住道:“一点经济上的支出都没有,家里也没有任何女人的东西,对于他这种条件的人,这不是很有问题?”“这个事情可能他家里是知道的,但是对于吴家来说是个丑闻,所以导致他和家里关系很差。”阎非刚说完。姚建平那边的电话倒是先来了,接起来不等他说话,姚建平急匆匆道:“找到了头儿!目击者,不是那天晚上,但是可以证明黄悠悠和吴严峰认得。”阎非一惊:“是谁?”姚建平随即告知他们,通过黄悠悠的病例他们找到了一家私人的心理咨询室,医生透露,黄悠悠曾经多次被人送到过门口,车是一辆白色的跑车,核对过车牌号和吴严峰的车吻合。萧厉没想到峰回路转在这儿等着,惊道:“这么一来,无论黄悠悠的心理创伤是什么,吴严峰可能都是知情的,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心理医生的?”“三年前。”阎非说着直接在路口掉了头,一般来说如果涉及重大命案,咨询师需要配合调查,即使拿不到黄悠悠的详细诊断记录,但是他们至少可以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姚建平给了他们一家心理咨询室的名字,并不在老城区,而是在距离黄悠悠家将近十五公里的立北区,工作室虽然是私营的,但是由于其中大多数的医师都有海外背景,在周宁的心理咨询室里排名靠前,且费用并不低。他们现在只剩下四天多一点,阎非争分夺秒全体现在了车技上,任凭萧厉这种常年在外头跑通稿的也坐的晕车,案子很急,他们已经没时间去走流程打申请拿到就诊记录,只能直接通过问询记录下黄悠悠主治医生陈医生的谈话。不到二十分钟,阎非的车已经停在了诊所门口,阎非不绕弯子,见到黄悠悠的主治医生陈华上来便说道:“黄悠悠在前两天被害,现在这个案子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平时会带她过来看病的吴严峰,我想知道你对她有什么了解?”陈医生年纪大概四十多岁岁,外表很有亲和力,闻言叹了口气:“其实这个患者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来我这里这么久,一直没有完全打开自己,她自己不愿意说,但是已经出现自残的情况,我只能让和她一起来的小伙子带她去医院开,开一些精神类的辅助药物稳定她的情况。”“那个小伙子和她很熟?”萧厉拿出吴严峰的照片:“是这个人吗?”陈医生看了一眼便点头:“对,就是他,之前虽然这个小伙子很少进来,但是看起来和悠悠关系挺好,据说之前悠悠自杀也是他送去医院的。”阎非一愣,黄悠悠的住院记录他们查过,上头也并没有写吴严峰的名字,萧厉问道:“黄悠悠为什么会想自杀?”陈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她一直不愿意说起那件事,甚至我用催眠的办法都没有办法让她开口,每次问到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她就像是会见到很恐怖的事情一样我试过很多次但都失败了,她只肯告诉我在那件事之后她父亲便开始看不起她,之后和她母亲离婚并自杀,这件事也是导致她抑郁的主要原因。”陈医生身为有十二年咨询经验的医师,谈起黄悠悠满脸都是惋惜:“这孩子,中间她的病情一度有过好转,大概一年多以前吧,她减少了来见我的次数,我当时还以为她终于打开心结了,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年多以前……”萧厉若有所思地喃喃:“那每次黄悠悠来您这儿就诊,费用方面都是她自己付的吗?”陈医生回想了一下:“我看那个男生替她付过几次,但是也是需要悠悠过去签字的。”阎非和萧厉对视一眼,如果黄悠悠每个月都能通过某种方式拿到一万块钱现金,那她应该是负担的起这些费用的,换句话说,吴严峰可能只是为了规避被人发现的风险,才用这种方式让他自己不出现在任何和黄悠悠相关的记录上。两人在咨询室核查了黄悠悠的就诊记录,从三年前七月份开始一直到一年多以前一直维持着一个星期两次的频率,直到一年前变成两个星期一次,而且咨询的时长也变短了。案子到这一步终于证实了吴严峰和黄悠悠存在某种隐秘的联系,从咨询室出来,姚建平和林楠继续去查黄悠悠过去的工作记录。信息部的回馈是,在黄悠悠母亲自杀后她也跟着辍学,之后并没有社保记录,可见打的可能都是短工,现在已知的是在两家小饭馆里做过服务员,这两天在网上被人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