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洐佯装惊讶:“哦?”甚至装模作样地回头看了看,在瞧见一个陌生名字后,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是。”但是依旧坐在位置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此举让白臻榆皱了皱眉,终于舍得把眼神落在虞洐身上,打量的目光似乎是疑惑对方为什么能如此恬不知耻。虞洐看懂白臻榆的意思,没忍住笑了笑,觉得白臻榆实在可爱,但碍于姚景还在旁边,他没能把这句赞赏夸出口。“虞总,没规矩的人多少是要遭罪的,您的伤口不疼了吗?”见虞洐这幅模样,姚景几乎忍无可忍。“疼。”,虞洐坦然承认,他并不尴尬地反问,“所以姚先生是准备支付我医药费么?”姚景气急:“你!”虞洐却冷下脸色:“如果不是,就请闭嘴。”闻言,白臻榆掀起眼,他定定地看向虞洐,淡淡开口,却是和姚景说的同样的话:“虞洐,没规矩确实会遭罪,伤疼就记得不要逾距。”虞洐这时候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他眼也不眨地侧眸看向白臻榆,对方神情认真到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他逾距之后的惩罚”付诸行动。是的,白臻榆现在维护的是谁,再清楚不过。他本不该因此而伤心才对。只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想那日虞老爷子生日,白臻榆是怎样维护的他。是怎样在众人面前替他打的那巴掌,他那时看着白臻榆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在想什么呢?是觉得理所应当吗?还是诧异,诧异自己何时和“联姻对象”的关系好到了能让对方为他出头的程度?现在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对方先不客气地威胁,受伤的也是他,他只不过是说话稍微不客气了一点而已。白臻榆怎么就不心疼他了呢?虞洐扯起唇,因为白臻榆正在看他。自从他们离婚之后,白臻榆很少直视他,漠视抑或忽略,到不得不看向他时候,眸光里也都是敌意和戒备,但他还是想,想对方在看见他时,他能尽量是笑着的,好看一点的。他嗓音艰涩,却乖乖地点头:“好的,我明白了。但婚礼还没开始,我现在可以坐在这里么?”“你随意。”白臻榆立刻收回视线,目光专注又认真地落在姚景身上,显然是要把他当空气。有了白臻榆的警告,虞洐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随时就要起身离开的位置上,看着白臻榆。他位置其实离对方还挺远的,大概是陈燃考虑过他们的关系,所以要把他们隔开。这也正常。-------------------------------------虞洐的确是安静了。但这炽热的目光实在是难以忽视。短短三分钟,姚景便有些忍受不了——谁能接受自己的心上人被旁人觊觎?还是以那样毫不遮掩的目光。可偏偏他没有发难的理由。只能在心里默默期望这个座位原位置的主人能早点过来。却不想先等来的是白金河。白金河借着接待宾客的名义环顾四周,生怕虞洐反悔不来,终于找到人,结果虞洐那“望夫石”的模样实在让人膈应,他想也没想,走到人面前,试图劝对方“回心转意”——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虞洐!你怎么坐在这来了?”,白金河故意大声嚷嚷,顺带还毫无芥蒂地和白臻榆打招呼,“白教授好。”白臻榆皱了皱眉,没纠正对方的称呼。“白金河,我能坐在这么?”听见白金河称呼的虞洐确实脸色一白,这件事是白臻榆心里的芥蒂,未尝不是他的,立刻转移话题。白金河在挺兄弟方面一向在行,立刻点点头:“当然可以啊!你想坐哪都可以!”“座位后面不是有名字吗?”虞洐微地垂眸,噙着笑意发问。白金河不以为意:“换一换不就行了。”“这事我来都行,毕竟座位表是我和陈燃一起排的,你还看上哪个位置了?”虞洐显然放松了,连带着笑都真心实意不少:“没了,就这个。”却不想白臻榆侧眸看了他一眼。直觉不对。果不其然,白臻榆下一秒就开了口:“白金河,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白金河讶然:“当然。”“那就麻烦您帮我和我的男友姚景也一起换个位置了,这里有点吵,我们不习惯,多谢了。”白臻榆朝人微微颔首。既然虞洐要留在这,那他也可以走。白金河登时为难起来,他看了看脸色黑下来的虞洐,又看了眼镇定自若的白臻榆,感觉自己答应不行,不答应也不行。“那个”他试图能找到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