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孟景忱问她:&ldo;还是南京路那家?&rdo;
程西惟点点头。
车子缓缓开上主路,因为是双休日,宁城的交通不堪重负,还没上高架,就已经堵在了半道上。
秋天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车里温度一下子升高了许多。孟景忱打开冷气,想了想,带着点责备对程西惟说:&ldo;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跟对方吵之前也不看看自己的胜算。&rdo;
程西惟摸了摸鼻子说:&ldo;没忍住,失算了。&rdo;
孟景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嗤地笑了一声。
程西惟下意识地看向他,他的面部轮廓深邃而硬朗,随着他的轻笑,那颗性感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
程西惟忽然心烦意乱,她撇开眼看向窗外车流。
孟景忱这时候说:&ldo;负隅顽抗。&rdo;
程西惟指尖不由地抖了一下,因为想起一些事,有些情绪怎么都压抑不住,像一个个酸溜溜的小气泡,不停地从心里冒出来。
何羡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ldo;你为孟景忱付出这么多,孟景忱做过什么让你特别感动的事吗?&rdo;
那时候程西惟已经跟孟景忱闹得不可开交了,但她仔细想了想之后,还是很肯定地说:&ldo;有的。&rdo;
孟景忱做过让她特别感动的事。
他为了她,在漫天火红的晚霞中,单枪匹马跟一群人打架,最后进了医院。
那天程西惟在病床边哭着问他:&ldo;孟景忱,你是不是傻啊?你一个人单挑一群,这叫什么?这叫……&rdo;
&ldo;这叫负隅顽抗。&rdo;孟景忱接过她的话说下去。
然后程西惟哭得更凶了。
进了工坊,程西惟指着角落的休息区说:&ldo;你先去那边坐会儿,我还要试音。&rdo;
孟景忱点点头,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坐下之后,他忍不住环顾四周,这家工坊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变过,中式装修,各类民族乐器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画栏屏风尽显雅致,连工作人员都穿着改良版汉服。
孟景忱又看向程西惟,她正坐在她那架古筝前调音,凝神聆听音色的样子,一下子让他感觉时光回溯。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程西惟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孟景忱微微一怔,只觉得胸腔子里面蓦然又欢腾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稚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ldo;妈妈,我不想学琵琶了,求求你了妈妈……&rdo;
是陆甜甜。